美鈔運送疑案庭訊逾八小時


   首例卸任元首夫人出庭應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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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訊】前年總統大選後,因美金運送風波引發前總統李登輝夫人李曾文惠女士,自訴前立委謝啟大等三人涉嫌誹謗,及謝等三人反訴李曾文惠涉嫌誣告案,台北地方法院三月四日召開言詞辯論庭,創我國司法史上卸任元首夫人出庭應訊首例。 
針對運送美金的指控李曾文惠在法庭公開否認其事,並一度淚灑法庭,強調她和丈夫前總統李登輝,都不會作背叛國家的事。經過八個多小時的冗長庭訊,法官諭知兩造互控案定三月廿六日下午四時宣判。 
台北地院開庭審理時,曾文惠由獲准擔任輔佐人的女兒李安妮陪同,搭車抵達台北地院,在重重警戒下,從距離庭訊所在第七法庭最近的北大門直上二樓,然後由安全人員陪同在第八法庭休息等候開庭。 
庭訊開始,承審法官黃程暉先宣佈,希望大家節省時間,不要進行無謂的答辯,並預計兩個小時結束調查程序,然後進行結案前的言詞辯論程序。 
庭訊首先進行前立委謝啟大、馮滬祥和僑務委員戴錡,被李曾文惠女士自訴誹謗案部分。但庭訊開始後,進行速度卻完全「失控」。首先雙方就為證人-前台北市議員李慶元有無具結作證,產生程序爭議。之後又因謝啟大提出前年三一九國民黨中央黨部前群眾抗議事件錄影帶勘驗問題,產生激烈爭執。 
李曾文惠的委任律師劉宗欣認為,庭訊是進行言詞辯論,突然提出的錄影帶,並未在先前交叉詰問時出現,屬於「突襲式證物」,這讓原告這邊無從答辯。之後審判長雖裁定可當庭播放勘驗,卻又發現所謂的錄影帶是經過剪輯,然後穿插個人意見和評價的文字,又引發雙方脣槍舌劍。最後法官裁定可播畫面、不可播文字折衷下才停止爭論。 
兩造律師你來我往,彼此有所堅持,李曾文惠女士則始終靜靜坐在法庭內聆聽,期間只一度離開法庭上廁所。一直到中午十二時卅五分,進入辯論程序後,才在十二時四十七分上前應訊。 
謝啟大、馮滬祥等人質疑李曾文惠女士在前年三月十九日晚上,被傳出攜帶美金八千五百萬搭機赴美後,一直到前年三月廿三日下午一時打高爾夫公開露面為止,總共有八十八個小時未露面。外間傳言甚囂塵上之際,最後卻在球場濃霧,視線不良情況下露臉,令人可疑。而來回台北、紐約大約需要四十小時,李曾文惠「失蹤」的八十八個小時,足夠赴美國來回兩次。 
謝啟大還說,美金運送風波傳出後,她曾經前往美國實地調查,發現箇中疑點重重。以被美國退回的美金來說,都是使用過的舊鈔,且用塑膠袋或麻繩綑綁,和銀行正常運鈔迥異。再者,一般美國銀行運送美金,海關報關單上都會註明託運者。但根據她在美國調查發現,被退回的首批六千九百萬美金,只有運鈔公司名稱,沒有託運者,更讓人質疑李曾文惠確有運送美金到美國被退回一事。 
馮滬祥則說,他是在立法院內發言質詢此事,該受言論免責權保障。且依大法官五○九號解釋,只要有相當理由,確信所言為真,就不能以誹謗罪處罰。本案就是有合理懷疑確信確有其事。 
對於謝啟大等人的說法,李曾文惠女士則是在本案發生近兩年後,首次公開說明自己的行蹤,並加以反駁。她說,前年三一八國民黨敗選後,三月十九日、廿日兩天,她都在總統官邸看電視,因為那是國家大事。三月廿一日,為獨子李憲文廿週年忌日,前往陽明山祭拜、掃墓。其他時間,因為總統任期在五月廿日就要任滿,快要搬家,她都在官邸內整理。當時總統府曾發新聞稿聲明,指她出國的說法不是事實。新聞稿雖然是總統府發出,但她事先知情。 
李曾文惠女士強調,前年三一八後那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特殊原因無法公開露面,「我自己走的路自己知道,我一向都待在家裡,很少到外面逛逛和交際」。 
李曾文惠女士結束十分鐘的說明後,劉宗欣律師表示,其當事人認為被告等人不實指述、污衊,已經嚴重毀壞個人名節。此次親自出庭主要在證明自己坦蕩蕩,從未做過運送美金赴美之事,要求法官從重量處被告的刑度。 
律師的說法引起謝啟大的不滿,答辯時重話回應,並說李曾文惠有沒有去過美國紐約,「她心裡最清楚」。 
由於庭訊進行相當冗長,原本情緒平穩的李曾文惠女士,乍聽謝啟大這番話,突然情緒激動,趴在桌上落淚,久久不能平復,律師遂要求法官能夠准許暫時離庭。李曾文女士惠因而在下午二時四十五分許,在女兒扶持下暫離法庭。之後法官在三時四十五分,宣佈短暫休息五分鐘再繼續庭訊。 
隨後,進行謝啟大等人反訴李曾文惠誣告部分的庭訊,謝、馮等人再三強調,他們是有合理懷疑相信確有其事,所為是基於民代監督立場和制衡力量,以及避免政治報復,才提出誣告的反訴。 
謝、馮等人結束陳述後,李曾文惠女士在下午五時卅分再次進入法庭。她強調,這十幾年來,和前總統李登輝為了這塊土地默默努力,卻招致許多攻擊,在國家有事時,從來沒有想過逃跑。她說:「我們的責任是絕對不能跑,謝啟大等人的說法,實在對人太冤枉了,希望這次能夠有公義和公正的裁判」。 
經過八個小時廿分鐘的庭訊後,法官諭知本案定三月廿六日下午四時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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