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報道:布什反擊決策內幕(二) 彭天澤

華僑新聞首頁

 

 

 

美國副總統切尼透露,發表聯邦狀態演說的時候,所有的政府機構全部聚集在一起--總統,副總統,議會領導,內閣成員等等--但總會有一位內閣成員缺席。他會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做好準備,如果眾議院出事的話,我們還會有總統。

紐約世貿大廈美東時間11日完全倒塌。圖為當時人們驚恐逃生的資料照片﹐可見世貿倒塌時形成一堵灰牆﹐向人們壓過來。

美國遭遇恐怖襲擊後已組成"戰爭內閣"﹐曾任國防部長的副總統切尼是其中重要一員﹐但在整個危機處理過程中很少露面。圖為切尼(右一)襲擊發生當天(11日)坐鎮白宮地下室﹐每半小時同總統通一次電話。

美國遭遇恐怖襲擊後已組成臨時"戰爭內閣"﹐國務卿鮑威爾是其中一員﹐圖為鮑威爾21日在華盛頓美洲國家組織會議中。

美國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在五角大樓。

(6)副總統臨危受命坐鎮白宮 

副總統,一般情況下幾乎是個虛職,主要價值是競選的時候幫總統補缺,作政治平衡。當選以後,不負責固定的具體事務,隻是為總統作決策支持、咨詢,從事後台的黨務工作,核心作用是在總統萬一遭遇不測時領導政府。 
但是在九月十一日,和世界上很多地方的"常規"一樣,這個常規也不再適用。 
從第二架飛機撞到世貿中心南樓到布什回到華盛頓的十個小時之中,副總統切尼被架到了白宮的中心和前台。
這句話不是形容、象征,而是切實的描述。
美國副總統切尼透露,發表聯邦狀態演說的時候,所有的政府機構全部聚集在一起--總統,副總統,議會領導,內閣成員等等--但總會有一位內閣成員缺席。他會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做好準備,如果眾議院出事的話,我們還會有總統。
如前所述,災難降臨的時候布什先生遠在佛州。第二次撞擊發生後不久,發現從華盛頓達勒斯機場起飛的77號航班中途關閉詢答器,而臨時聯系聯邦航空管理局(FAA)後啟動的雷達跟蹤顯示,它已經回頭並向白宮飛來。 
直接負責白宮及高級官員安全的秘密特工緊急決定,立即把在場的高級官員轉移到白宮地下具有抗擊核爆炸能力的總統緊急運作中心。
切尼先生辦公室的門突然大開,沖進幾個秘密特工。
用切尼先生十六日在國家廣播公司(NBC)"與媒體見面"(Meet The Press)節目首次接受採訪時自己的話說:"他們沒有立正說長官,也沒有禮貌地請求,隻是說長官我們得走,然後就抓住我......呃,就是,你知道,腳隔一會兒碰一下地板。他們都比我高,知道吧?他們這麼架著我飛快地跑過樓道,下樓梯,過幾扇門,又下樓梯,到了地下......"
切尼先生去年十一月第三次動心臟手術,不能跑得太快。
但是,他的力量很快就充分表現了出來。在那個台風眼和神經樞紐的中心,切尼先生的存在象一塊磐石,穩定了周圍人的情緒,讓機器迅速開始工作。
以下是切尼先生在接受NBC的拉瑟特(Tim Russert)採訪時的有關自述。 
"......那實際上看上去象個過道,兩頭可以鎖住......它(77號航班)繞了一圈再回來,撞到了五角大樓......到地下室以後,我幹的第一件事,那裡有個保密電話,我馬上拿起電話和總統通話,強烈請求他推遲回程。我說:推遲你的回程。我們不肯定這兒都發生了什麼事,但看起來我們是目標。"
當被問及為什麼如此決定的時候,切尼先生說:"作為副總統,我的根本任務是負責有關總統接班的事務。我的作用,比其它一切都重要的作用,就是在總統萬一的時候接過他的擔子。從我在福特總統手下 
當國防部長、到後來(在眾議院)參與情報委員會工作等等這些年裡,我參與了很多涉及接班問題的項目。冷戰時期,這方面我們作了很多計劃,因為核戰爭的可能性。所有這些計劃考慮的關鍵要求之一就是保護總統。需要保護的不是喬治﹒布什或迪克﹒切尼,而是總統辦公室必須有人。那天晚些時候我們作的一件事就是直接因為這個考慮:災難發生的時候,我們必須保証敵人--不管他們是誰--無法摧毀我們的政府,讓我們群龍無首。所以,比如說發表聯邦狀態演說的時候,所有的政府機構全部聚集在一起--總統,副總統,議會領導,內閣成員等等--但總會有一位內閣成員缺席。他會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做好準備,如果眾議院出事的話,我們還會有總統。"


(7)神經中樞的緊急反應 

白宮地下深處的總統緊急運作中心(PEOC)演習過多少次?
外界無從得知。但從9:15左右切尼先生騰雲駕霧地進去開始,那個兩頭帶鎖的"過道"幾乎立刻就成了美國政府的神經中樞。
以下是災難發生後幾個小時之內在那裡作出的關鍵決定。(關於襲擊前後有關事件的詳細時間表,請參見多維社發布的資料。) 

9:15,切尼先生首先用保密電話接通尚在佛州薩拉索撻的總統,用很難說是請求的語氣敦促他暫時不要回華盛頓。

9:25,切尼先生和同在PEOC的賴斯女士通過交通部長諾曼﹒米內達(Norman Mineta)獲得航空管理局(FAA)的實時航班跟蹤情況,通過加密的電視會議設備接通中央情報局(CIA)局長喬治﹒特內特先生(George Tenet)、聯邦調查局(FBI)局長羅伯特﹒謬勒先生(Robert Mueller)、國務卿鮑威爾先生、司法部長阿施克若夫先生、及身在 五角大樓的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先生,並隨時可以接通空軍一號。
這就是事先擬定的反恐怖指揮團隊的成員。 
然後,切尼先生指示火速疏散參眾兩院的領導及內閣成員,把他們轉移到保密防護設施裡。此後的幾個小時之內,華盛頓和曼哈頓的所有聯邦辦公樓及曼哈頓的聯合國總部全部關閉。 

9:45,也就是美航77號航班撞到五角大樓之後五分鐘,切尼先生指示白宮和國會緊急疏散,關閉所有機場,已升空的國內航班全部就近降落,境外飛向美國的國際航班全部轉向其它國家。這是美國歷史上的首例。 
10點左右,五角大樓命令鄰近的F16戰鬥機及預警機、加油機緊急起飛,給華盛頓和曼哈頓提供空中保護。 
美國國防部首次公開透露開火的訊息,並證實美軍部隊已準備就緒,擬在近日內針對恐怖主義在波斯灣一帶打一場"大型戰區性戰爭"。圖為海軍陸戰隊20日在演習。(路透社) 
其後,切尼先生再次堅持布什總統不要回華盛頓,而建議他飛往內布拉斯加州歐瑪哈市(Omaha)附近的歐法特(Offutt)空軍基地 。
秘密特工幾次要求切尼先生離開白宮,但都被他拒絕了。
事後,布什總統因為沒有立即趕回華盛頓而受到諸多批評。
對此,切尼先生的回答是:"我沒有去考慮這些(批評)。在我當時看來這是毫 無疑問的選擇......35到40分鐘之後,我們知道那是一場龐大的恐怖活動,回頭看來那個決定更是絕對正確.....如果非要說錯的話,那我說我們寧願錯在負責這一邊。"
在切尼先生的建議下,布什總統授權空軍擊落境內任何不回答詢問、不遵守命令的飛機。
這是當天做出的諸多史無前例的決定之一。
"我想那是最困難的決定。"切尼先生在接受採訪時說,"......最後我們沒有被迫把那個授權的決定付諸實施。但確實有幾次我們做好了準備,有幾架飛機在飛近,而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問題,直到最後他們轉向飛向其它地方。"

10:50,空軍一號在空中與緊急起飛執行護航任務的戰鬥機會合。
從那時起直到6:30回到華盛頓,空軍一號一直有戰鬥機伴隨保護。
施瓦茨柯夫(Norman Schwarzkopf)將軍認為,這種保護至少在短期內應該繼續。 
下午1:44,五角大樓宣布兩艘航空母艦,喬治華盛頓號和約翰肯尼迪號,已經從弗吉尼亞州的諾佛克海軍基地出發駛向紐約,另外 五艘護衛艦和導彈防空艦布置在東海岸沿海,提供海空保護。
布什總統於下午6:54回到白宮。
而因為非常情況下總統接班的考慮,此時切尼先生已經在戴維營,回到了比較傳統的角色。 


(8)國務卿失蹤了? 

美國近代歷屆政府的國務卿,都是主管國際、外交事務,尤以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先生為范例。近來的記憶裡,除了克林頓手下隻幹一屆的的克裡斯多弗(Warren Christopher)先生以外,每個國務卿都是頻頻曝光,以美國的政治、經濟、軍事及道義強勢為後盾,在國際舞台上叱吒風雲。 
本屆國務卿鮑威爾先生,在海灣戰爭時期、老布什手下作聯席會議總長,因為海灣戰爭的出色計劃、組織和指揮,也因為他彬彬有禮的風度、出色的交流能力,國際上名聲大噪,在國內也獲得普遍好感。1996年總統選舉時,鮑威爾先生曾一度被部分共和黨人擁為把克林頓先生趕出白宮的熱門候選人,直到他自己出面說明無此意願才罷休。
但本屆內閣上任之後,鮑威爾先生卻幾乎銷聲匿跡。
在南中國海上空發生的撞機事件後兩天之內,出台的除了總統本人都是拉姆斯菲爾德先生、賴斯女士等按常規很少在國際事務上公開發言的角色。其後,鮑威爾先生出面以較溫和的姿態婉轉緩解僵局,那是他出任國務卿以來的第一次發揮可見的作用。 
當我們試圖尋找鮑威爾先生在此次襲擊發生後的行蹤、信息時,他的"失蹤"更是明顯得令人痛苦。關於九月十一日鮑威爾先生行蹤的報道,除了國務院自身網站上的"每日新聞發布"以外,最詳盡的居然是中國日報英文版的一則消息! 
無獨有偶,今天(9/21)國務院網站主頁上的中心頭條就是鮑威爾先生與中國外長唐家璇先生會談的消息。 
當襲擊發生的時候,鮑威爾先生很不幸地身在事外,在利馬與秘魯總統托利多(Alejandro Toledo)會談。
第二架飛機撞到世貿中心南樓之後,鮑威爾先生立刻向托利多總統道歉,趕回華盛頓。
"到那時已經很清楚,家裡出大事了。"
他事後回憶說,"所以我馬上決定回來。"
在隨行人員收拾行李的同時,鮑威爾先生抽空參加了原定的"美洲國家組織"會議,簽署"民主宣言"。
因為與會者都剛剛得知的突發情況,會議以向襲擊的死難者長時間默哀開始。 
鮑威爾先生提前講話。他說出了自己的直覺,並天衣無縫地與會議的主體結合:肇事者是"一些不相信民主的恐怖分子,他們以為摧毀一些大樓、謀殺無辜平民就能達到他們的政治目的。"
但其後在飛機上接受採訪的時候,他拒絕了前進一步的邀請。"這明顯地是一場協同嚴密、規模龐大的針對美利堅合眾國的襲擊......但我無意參與關於誰、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的猜測遊戲。迄今為止還沒有可信的承擔責任的宣言。"他說。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職責和任務。"回到華盛頓之後,我會立刻聯系各國領導人,並參與那裡的事務。"他補充道。 
美東夏時制時間中午12:30,鮑威爾先生登機飛往華盛頓。在近八個小時的漫長航程中,他一直保持和助理國務卿阿米塔基(Armitage)的頻繁聯系,但無法和總統及其他內閣成員直接通話。
這一切,不能不讓人聯想到布什總統在事發之後長達十小時東奔西躲的曲折航線,和當日三次電視講話時緊張不安的神態。其間的反差,不言自明。 
然而,鮑威爾先生的失蹤,在他回到華盛頓之後更加明顯。
更令人費解的是,從十三號到十七號這至關重要的五天裡,國務院居然沒有例行的"每日新聞發布"!
國務卿到哪兒去了?


(9):孤獨的紳士鮑威爾先生 

誠然,鮑威爾先生回到華盛頓之後,公開講話、接受採訪的次數與其他內閣要員相比,至少沒有少很多。
媒體也兢兢業業逐條報道了,布什總統及其他內閣要員講話時也沒忘了在適當的時候提到鮑威爾這個名字。
但他還是失蹤了。 
鮑威爾先生在媒體世界的失蹤,在於有關新聞的排列、深度和評論、分析,或更準確地說是沒有深度、評論、分析。
軍伍出身的鮑威爾先生,卻有天生的外交家氣質,歷來說話溫和、周到。在人們需要夠味兒、過癮的酸辣湯的現在,他的話象一碗溫吞水,人們掃一眼就伸手抓遙控器去了。 
在決策圈的失蹤,則在於:作為布什內閣中組織、維持多國聯盟的最佳,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人選,在戰術主張方面的若幹關鍵點上,鮑 威爾先生顯得很單薄,很孤寂。 
粗略掃描是得不出這樣的結論的。幾位高級領導人之間,即使有嚴重分歧,也不會在目前的災難時刻讓這些分歧表面化。
但隻要你注意對比一下,鮑威爾先生與總統及其他幾位內閣要員在襲擊之後若幹次講話裡,對幾個問題的排列順序、強調程度,還包括 誰沒講什麼,差別就會變得很明顯。
這裡的"差別",沒人認為是有關反擊、懲戒恐怖主義的終極目的,而是反映了傳統保守主義與現代溫和保守主義看待世界的角度的不同。 
強調程度上的差別,最明顯的地方恐怕是聯合國。
九月十二日,鮑威爾先生趕回華盛頓後第一次與媒體見面,在開場白過後,談及外交方面的工作進展,他首先提到的就是聯合國。
"我已經和聯合國秘書長科菲安南會談過,"他說,"我對安理會通過的決議及大會發表的宣言表示感謝。同時,我期望今天稍後大會也將討論通過一個決議。"
聯合國在布什先生的心裡顯然沒有這麼重要。襲擊發生後,白宮的歷次新聞發布中,一般隻是在被問及的時候才提到聯合國。
二十日,布什總統在眾議院講話之前,國家安全顧問賴斯女士主持了一次新聞發布會,預告總統講話的內容。
一位帶中國口音的記者提出了一個中國政府顯然很關心的問題:美國政府在行動之前是否會尋求聯合國的某種決議? 
"美國有自衛的權利,"賴斯女士簡單答道,"我剛才說過,如果你不認為這是自衛的話,請再看看那些錄像和照片。"
在官話字典裡,這等於明確的否定回答。
在布什總統舉世矚目的講話裡,他沒有一次提到聯合國。
對於跟蹤白宮要員、熟悉美國政治派別的人來說,這個差別也許並不奇怪。
另一個重要差別就在於多國聯盟。
對於國務卿來說,他目前的工作重點應該是組織並維持盡量廣泛、盡量牢固的多國聯盟。
這一點在恐怖襲擊之後鮑威爾先生的所有公開講話中都很突出。
引人注目的是,在鮑威爾先生與中國外長唐家璇先生會談及其後的新聞發布會之後,國務院網站( http://www.state.gov)很快就把有關消息放在主頁的中心頭條,標題是"建立全球反恐怖主義陣營"。其下錄音片斷的標題是"來自中國的支持。"
布什總統雖然多次提及多國聯盟,但強調程度明顯低得多。在二十日晚眾議院的講話裡,他提到了"我們的國歌在白金漢宮,在巴黎街頭,在柏林勃蘭登堡門前演奏的旋律......韓國兒童聚集在漢城我國使館外祈禱的情景......開羅一個清真寺內表達哀傷的祈禱......
在澳大利亞、在非洲、在拉丁美洲的默哀和連續多日的舉哀期",提到了在恐怖襲擊中遇難的巴基斯坦人、以色列人、薩爾瓦多人、伊朗人、墨西哥人、日本人、英國人。 
沒人期望總統會把所有國家,或者是有公民遇難的80個國家全部讀一遍。
但很重要的三個國家沒有提到:法國,俄國和中國。總統不會 不知道,這三個國家的公民在襲擊中的遇難人數都不少,一個不包括這三個國家的聯盟很難叫做"全球聯盟",而且,一旦反擊行動出現問題,這三個國家將是聯合國安理會成員中最早批評甚至譴責的。 
其它幾個較小的差別也很能說明問題。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針對國防次長沃爾佛維茨(Wolfowitz)九月十三日發表的言論:"我們將......結束那些支持恐怖活動的政府。"
這句話被廣泛引用,在之後的幾天中被當成美國政府態度的標志性預言。 
十七日國務院新聞發布會上被問及對此作何評論的時候,鮑威爾先生說:"我們需要結束的是恐怖主義。如果有什麼政府、國家支持公布活動,我們希望能夠說服他們,停止這些活動是符合他們的利益的......還是讓沃爾佛維茨先生自己去解釋吧。"
在內閣要員中,鮑威爾先生是唯一對這句話公開表示異議的。
後來沃爾佛維茨先生自己也改變了說法。有趣的是,海灣戰爭時期,作為主管政策的國防部長助理,沃爾佛維茨先生曾提出過類似主張,也被否決了。 
盡管上面的這些例子,綜觀襲擊發生後白宮言論的細微變化,鮑威爾先生所起的作用總體來說還是有所上升。 
鮑威爾先生在本屆內閣中的孤獨,其根本在於他相信多邊主義和談判、協作的方式有助於達到目的。也許正因為是個好將軍,他知道中國的老子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是什麼意思。軍事行動永遠是最後的選擇,而對於目前的問題來說,那隻是諸多必要行動之一,甚至不是最主要、最有效的手段。 
而其它內閣要員都是單邊主義、大棒主義的信徒,尤其是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先生和國家安全顧問賴斯女士。 


(10):"冷酷無情"的國防部長 

"他是我認識的最冷酷無情(ruthless)的人。"這是基辛格先生對現任國防部長拉姆斯菲爾德先生的評價。
這句話可信度很高,因為從1969年起他們就是尼克鬆總統內閣中的同僚。那時基辛格先生是尼克鬆總統的國家安全事務助理,37歲的拉姆斯菲爾德先生是經濟機會辦公室主任兼總統助理。 
"他挺喜歡這個評價。"一位熟悉拉姆斯菲爾德先生的人士介紹。
不管評價者和被評價者的實際意思是什麼,這個小故事從一個側面反映了這位一生充滿成功故事、傳奇色彩和爭議的人物。
拉姆斯菲爾德先生的職業生涯遍及軍伍、聯邦政府、私營公司及上市公司,所到之處似乎沒有失敗過。
他的眾多成功故事中,人們知道最多的恐怕要數1975年被福特總統任命為國防部長--五角大樓歷史上最年輕的老板。 
再一次離開企業界,出任國防部長之後,拉姆斯菲爾德先生馬上著手調整軍事結構和國防戰略。
他的獨斷幹脆、暗箱操作的辦事方式很快就在國會樹立了不少敵人,甚至包括共和黨的同志們。
與此相關,他鼓吹的重點之一--防范恐怖襲擊--被當作聳人聽聞要錢要權的花招被大部分人當成了耳旁風。 
當然,到九月十一日為止。
九月十日,拉姆斯菲爾德先生接受福克斯採訪的時候,被問及流傳在華盛頓的謠言:他將被迫辭職。
他的回答很簡單:"不太可能。"
如果當時有人還不相信的話,第二天大概會改變主意。 
那天早晨,拉姆斯菲爾德先生已經按慣例到達辦公室,並作完了引起很多批評的晨禱儀式,開始考慮裁減國防部的官僚"肥肉",把錢"從尾部移到牙齒"。
聽到世貿中心遭襲的消息之後,他在自己的專用餐廳裡召開了一個非正式小型會議。 
"我告訴你們吧,這種事我見多了,還會出事的。"他停頓了一下,又重復了一遍,"還會出事的。"
他大概沒想到自己的預言會那麼快就得到驗証,而且近在咫尺。
幾分鐘之後,美航77號航班撞到了他辦公室所在的五角大樓對面的西翼。 
"也許是炸彈?我不知道。我想從過道跑過去看,但很快就被濃煙擋住了。"
十六日,拉姆斯菲爾德先生在恐怖襲擊之後第一次接受採訪,被ABC的山姆唐納村先生問及時回憶道,"然後我跑出去,看到了現場的慘景,聽目擊者說看到一架大型客機撞到第一二層樓。"
年近七旬的拉姆斯菲爾德先生是最早趕到現場的人之一。然後他開始幫助把受傷者抬上擔架。 
如果他確實是"冷酷無情"的話,那顯然是分場合、分對象的。
當天下午6:40,他站在仍然冒著火燄和濃煙、救援工作還處於開始階段的五角大樓廢墟前宣布:"明天我們將開張營業。" 
但拉姆斯菲爾德先生很快意識到,作為二進宮的國防部長,他面臨的21世紀第一場戰爭是一場全新的戰爭。 
"用價值幾百幾千萬美元的巡航導彈去炸掉一個值不了十美元的帳篷,有什麼意義嗎?"接受採訪時他反問道。"外科手術式戰爭的時代--飛機從兩萬英尺扔下炸彈,巡航導彈劃過夜空然後電視屏上閃過火光濃煙啊什麼的,美國和盟軍無一傷亡,然後慶祝勝利。這種手段對現在的敵人沒有效果。這毫無疑問。"
但什麼手段有效呢?
對此,拉姆斯菲爾德先生似乎有點拿不定主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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