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報道:布什反擊決策內幕(四) 彭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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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之音,作為政府直接管理的唯一新聞機構,成了恐怖襲擊的第一個媒體受害者。 

圖為美國司法部長阿什克羅夫特(右)14日同FBI局長米勒在FBI總部舉行新聞發佈會。

美國俄克拉荷馬城大爆炸的兇手Timothy McVeigh在最近出版的一本新書"美國的恐怖分子"('American Terrorist: Timothy McVeigh and the Oklahoma City Bombing')中首次認罪﹐並表示他的行動是對聯邦調查局(FBI)的報復。該次爆炸奪走168人性命。圖為該書封面。

2001-07-18/美國聯邦調查局副局長Robert Dies(左)在出席參院司法委員會舉行的聽證會後同該委員會主席Patrick Leahy參議員交談。美國國會正就FBI近年來連續發生的幾次嚴重失誤展開調查。

美國聯邦調查局(FBI)逮捕在FBI工作27年的Robert Phillip Hannsen(圖),指控他在過去15年一直為俄羅斯服務。Hannsen是FBI反間諜工作人員。

美國總統布什(左)9月26日到中央情報局(CIA)總部視察時發表講話﹐感謝CIA員工為美國的反恐怖戰役所做的工作﹐並鼓勵他們繼續努力。圖為布什總統拍著中情局局長特納特的肩膀。

盡管不斷有恐怖分子揚言要襲擊美國,但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真正的襲擊居然會來得如此突然,規模如此難以置信。有戰略學家認為,這不僅是二戰以來最大的國際性事件,而且正在從根本上改變世界格局。美國如何應對這場危機?多維社繼續回顧並追蹤報道美國政府的危機處理決策過程。

安全的代價是自由

但是,也許他們已經達到了,至少是一部分,至少是暫時。
美國之音,作為政府直接管理的唯一新聞機構,成了恐怖襲擊的第一個媒體受害者。 
二十一日,美國之音錄音採訪塔利班政權領導人奧馬爾。這是西方媒體極少能得到的機會。他們決定把那段簡短的錄音與對阿富汗主要反對力量"北方聯盟"的採訪--總共四分鐘--一起向阿富汗播放。
副國務卿阿米塔基(Armitage)和國家安全委員會的高級成員得知後,立刻與美國之音理事會的成員聯系。
"我們告訴理事會成員說,我們覺得美國之音向阿富汗播放塔利班的聲音不合適,這樣不符合美國之音的章程。"國務院發言人理查德﹒鮑徹(Richard Boucher)說。 
"美國之音不是奧馬爾之音,不是塔利班之音,"另一位國務院高級官員說,"用美國納稅人的錢廣播一個庇護恐怖分子的政權的聲音,這樣不合適。"
理事會成員馬上和有關人員聯系,指示刪去那段錄音。
這個決定在美國之音的記者員工中馬上激起了強烈的反對。 
"我很震驚,"一位要求匿名的美國之音記者說,"絕對震驚。這與新聞行業的所有職業道德截然相悖。"
另一位員工說:"如果他們下達這樣的緘口令,我們無法工作......如果不讓對方說話的話,我們怎麼知道對方是什麼?"
這不是美國之音第一次被政府批評。以前,美國之音曾採訪古巴的卡斯特羅、巴勒斯坦的阿拉法特等美國的"敵人",至少有五次被國務院責難。
1999年10月,國會通過法案,將美國之音從國務院撥出,由"獨立"的理事會管理(但國務卿自動是成員之一),為的就是幫助維護美國之音作為媒體的基本獨立性。 
在美國之音員工及業內同行的廣泛支持下,美國之音將原採訪錄音略加刪節,於二十五日播出。
據多維社最新報道,美國之音台長惠特沃恩已經於二十八日被撤職。
最激烈的查處呼聲來自於共和黨參議員赫爾姆斯。這應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赫爾姆斯先生是共和黨中的老牌保守派核心人物。
自由、人權與秩序、安全從來就有著必然的沖突,不同社會、文化的差別隻是接受的平衡點不同。一般情況下,美國的保守派人士在中國、新加坡很可能被當作擾亂社會穩定的自由派抓起來。
但恐怖會使人為了保命而願意犧牲較多的自由。這就是所有專制政權的根本訣竅。
不管你是否願意承認,現在恐怖至少已經暫時籠罩新大陸,這片地球上最自由的土地,這個以自由世界領導自居、自豪的社會。 
以後還會這樣嗎?
美國,將在安全與自由兩極之間的哪一點達到新的平衡?
據多維社報道,美國之音的員工準備繼續抗爭。

不懂阿拉伯語的FBI

聯邦調查局(FBI)和中央情報局(CIA)是迄今為止美國反恐怖活動的兩大支柱。但兩者之間的摩擦早就是公開的秘密。
萊瑞約翰遜(Larry Johnson)先生,1989年至1993年國務院反恐怖辦公室副主任,在九月十二日接受公共廣播電台"前線"(Frontline)節目採訪的時候,明顯地流露出這方面的不滿。
"FBI處在一個能知道很多事情的位置,但他們不能或不願與CIA分享信息。"他抱怨說。
美國海軍驅逐艦科爾號被炸事件進入法庭審判階段"光是公開的部分就極說明問題-- FBI知道很多但不告訴別人。那是我們歷史上第一次知道在賓拉登、穆格尼亞(Mughniyah)和伊朗人之間有確証的聯系。而到那時為止,情報圈的人,而我知道包括克林頓的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所有人,都以為賓拉登與伊朗沒有聯系,因為塔利班是反對伊朗的。"
CIA是情報機構,知道線索後的本能反應是跟蹤摸索,防止打草驚蛇。
FBI是執法機構,能抓就抓,而且調查過程中的頭號任務是防止情報泄漏、程序違章,影響日後在法庭上的起訴和審判。
"這也說明了把恐怖活動作為刑事犯罪處理的根本錯誤,"約翰遜先生說。 
但是,即使作為狹義的執法機構,即使與CIA合作無間,FBI盡到它的責任了嗎? 
八月二十八日,CIA通知FBI及其它有關機構,他們應該注意兩個可能的恐怖分子。錄像顯示其中一個,阿爾米代爾(al-Midhar),數月前曾與科爾號襲擊的一名嫌疑犯會面。
一位熟悉有關事務的官員說,來自CIA這樣的警告"並不是例行性的"。 
移民局証實,兩人都已經進入美國。但是,因為入關時填寫的假地址,FBI注意力集中在洛杉磯和紐約。而兩個恐怖分子住在聖地亞哥,直到十一日登機踏上黑暗罪惡的死亡之旅。 
當那兩個人的名字照片出現在劫機嫌犯名單裡的時候,一位FBI的官員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冒出一句臟話。
還有六月中旬,中東廣播中心(MBC)記者阿尼亞(Anihya)在喀布爾以北三小時路程處於賓拉登及副手見面,拍攝了長達90分鐘的錄像,其中他們楊言"近期內將把伊斯蘭聖戰(jihad)帶到美國的海岸"。 
美國聽到了。但反應是讓中東的軍隊和一些使館進入戒備狀態。沒人認為當真會在海岸邊上出事。 
這不是FBI第一次事後發現明顯的線索早已深埋在地下室汗牛充棟的文件裡面,隻等長出腿自己跳出來。
在1993年世貿中心爆炸事件的調查過程中,FBI尷尬地發現,一份有關的計劃草圖三年前在另一起恐怖事件後的搜捕中存檔。 
很遺憾,那是用阿拉伯文寫的。
據FBI前任國內反恐怖負責人羅伯特波利策(Robert Blitzer)的估計,FBI中阿拉伯裔雇員不超過25人。
FBI雇員總數近三萬,2000年預算46億美元。 
"連阿拉伯美國人都沒有,還他娘的談什麼招聘阿拉伯人?"波利策先生說,"你連他們的文化都一無所知。"
不知道波利策先生是發別人的火還是生自己的氣。 
"FBI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信息收藏家,"前任副局長羅伯特布萊恩特(Robert Bryant)說,"但是有的材料沒有人去分析。"
布萊恩特先生太謙虛了。 
FBI的雇員中,直接涉及案件偵緝的分調查員和分析員。"這裡是一個等級社會,"一位雇員說,"調查員是高等人,然後才是分析員。"
1993年之後,FBI才對分析員的教育程度制定要求。在此之前開始的分析員,雖然經驗豐富,但在信息爆炸的今天未免有點難以招架。 
"分析員被當成秘書和勤雜人員,"FBI探員協會主席、24年的資深雇員南茜薩維基(Nancy Savage)介紹說,"他們經常被抓去作各種各樣的勤雜事務,比如值夜班接電話之類的。"
上周,FBI局長繆勒先生公開呼吁懂阿拉伯語的公民申請加入。
曾擔任FBI反恐怖負責人的克利斯惠特寇姆(Chris Whitcomb)考慮過作中文翻譯。"然後我意識到,如果我走那條路的話,我的大部分職業生涯將在一間黑屋子裡度過,帶著耳機竊聽電話,"他聳了下肩,"那可不是我喜歡幹的事。"

酷斃了的FBI

在好萊塢的電影裡,聯邦調查局(FBI)的探員們大部分時候都是牛氣沖天、酷死少女不償命的:穿著西裝,帶著墨鏡,少言無笑,邁著自信的步伐走進當地警察局或是犯罪現場,瀟洒地那麼亮一下証件,有時還眼皮不眨、不看任何人地嘟囔一聲"聯邦警官",然後宣布接管一切事務,閒雜人等一律靠邊站,甩開大腹便便、不學無術的當地警長,或者是戰勝被壞人買通的當地警長的重重阻撓陷害,經過兩個小時持續不斷的槍戰、爆炸、飆車、飛車、撞車、上天下海和一番反敗為勝的老拳之後讓壞人--地球人或外星人--就范伏法,然後帶著嘴角的一絲血跡摟著原已分居離異的妻子或生死患難中新交的女友吊兒郎當流裡流氣地走向火紅的夕陽。 
難怪,九月十一日的恐怖襲擊之後,盡管同仇敵愾一致對外的情緒空前高漲,但還是有不少人已經開始把責難的手指指向FBI高高翹起的鼻子。 
當然,從政府要員到充滿團結精神的某些主流媒體人士都馬上會告訴你,過去幾年之中FBI已經把無數次犯罪、恐怖活動扼殺在搖籃裡。 
尤其是千禧年的大規模恐怖活動計劃--他們捂著心房說--哇,好懸哦......
幸虧千禧年元旦是個連笨蛋都知道可能出事的日子。幸虧那次沙特情報機構發出了一個模糊的警告,說"可能從加拿大進去"。幸虧開車運炸藥的恐怖分子不懂英語,而且在最恰當的時候沉不住氣,試圖逃跑。 
而這次,FBI探員們的酷墨鏡隨著飛機的撞擊爆炸聲也跌得粉碎。
初看上去,期望任何人、任何機構先期阻止這次襲擊似乎未免有點苛求。身在美國沉睡多年的殺手,如此龐大、惡毒得難以想象的計劃,心智正常的人怎麼可能預料到呢? 
何況,情報、執法部門的很多人已經在自省自責中度過了很多個不眠之夜。"為什麼當初我沒往這裡想呢?"他們一遍又一遍地責問自己。
確實,事後回顧總是比當時看得清。但如果不是為了指責的話,事後回顧還是能夠提取很多教訓,降低以後重蹈覆轍的可能。
從這個角度出發,我們不妨回顧一下。
事實是,從1996年起,FBI就已經開始發現恐怖組織在美國的飛行學校學習駕駛大型噴氣客機。先是在馬尼拉炸毀美國航班的企圖被挫敗,然後是賓拉登的一個隨從在法庭上的証詞,促使FBI在多個飛行學校著手調查。
今年八月中旬,明尼蘇達州一個飛行學校的教練發現一個很不尋常的學員。他態度粗魯,用幾千美元的現金付費,以前隻飛過單引擎飛機,而現在要求上波音747的飛行模擬器,而且隻對轉彎感興趣。教練覺得很可疑,於是向FBI舉報。
FBI墨鏡探員少言無笑邁著自信的步伐趕到,檢查之下,發現這位持法國護照的穆薩烏伊(Zacarias Mousaoui)先生簽証已經過期。他們給他扔進當地監獄,然後盡責地通知其它有關執法機構。 
九月一日,法國情報機構通知FBI,穆薩烏伊是一個"狂熱的伊斯蘭極端分子",而且可能與阿富汗的恐怖組織訓練基地有關。 
直到九月十三日,墨鏡探員們才把他提到聯邦監獄,開始審訊他是否曾準備參與十一日的襲擊行動。

驕橫傲慢的FBI

好萊塢電影裡的FBI酷哥也許並不是空穴來風。 
過去幾年來,FBI直接負責幾起在美國境外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的調查,幾乎每次都與本地政府發生摩擦--肯尼亞、坦桑尼亞、沙特阿拉伯、也門。 
最富有戲劇性的是調查2000年底10月科爾號被炸時的場面。 
"他們抽出這麼幾個人,有的來自路易斯安娜州,這是他們第一次出國--除了到匡逖科(Quantico)訓練以外。"前任國務院反恐怖辦公室副主任約翰遜先生介紹說。 
也門政府、警方顯然不象路易斯安娜州警那麼買FBI酷哥的帳。爆炸發生後幾周之內,也門警方逮捕了八名嫌疑犯,但拒絕FBI探員審訊他們,拒絕讓FBI探員們攜帶自動武器。FBI探員和也門警察曾一度在美國駐也門大使館門前對峙,直到美國駐也門大使芭芭拉波仃(Barbara Bodine)出面,命令FBI退下。 
今年六月,FBI以接到恐怖分子將對在也門的調查人員發動襲擊的警告為由,撤回調查組。波仃大使特別指明,不許調查組負責人約翰歐尼爾(John O'Neill)回也門進行調查,因為他的風格"過於咄咄逼人"。 
調查組撤回後幾周之內,也門警方又逮捕了數名嫌疑犯。 
九月三日,FBI調查組回到也門,歐尼爾先生不在其中。19歲的歐尼爾先生72年進FBI作辦事員,93年世貿中心被炸後任FBI紐約辦公室主任。
今年八月份,因為把一個裝有機密文件的公文包遺忘在佛羅裡達的旅館裡,受到調查,歐尼爾先生從近30年的FBI生涯退休,擔任世貿中心的保安部長。 
九月十日晚上,他和幾位朋友在餐館吃飯。"走到門口的時候,"一位朋友回憶到,"他轉過身來說:'至少在我看守的七年之內這個城市沒有受到恐怖襲擊。'"
襲擊發生後,他在樓裡組織疏散搶救工作。 
現在,歐尼爾先生的名字還在失蹤者名單裡。 
這隻是九月十一日發生的眾多離奇故事之一。 
當然,沒人認為FBI的探員們是為了裝酷而驕橫。原因在於FBI的設計和文化。 
名義上,FBI歸司法部長領導。但實際上,因為其工作的特殊性和涉及面之廣,FBI卻經常受總統和參眾兩院的直接關注。這一點上,在內閣以下的所有機構中FBI可說是最特殊的。(CIA特殊地位類似,但它不直接從屬於任何一個內閣成員。)熟悉管理理論的人知道,多重管理和越級管理等於沒有管理。FBI之所以被認為是聯邦政府裡最傲慢、最難改變的機構之一,這是根本原因。 
FBI的主要責任和工作范圍在國內。盡管93年世貿中心爆炸事件後,與反恐怖有關的人員和經費增加了近四倍,盡管其後發生在境外的數次恐怖事件都是以FBI為主進行調查,但它一直沒有設立專門進行境外調查的部門,也沒有專門為適應境外調查行動作準備的跡象。 
FBI的工作性質也助長了探員們直截了當、咄咄逼人的風格。這種風格,在美國行得通,而且效率高,但在國外則是欲速而不達。 
如果今後FBI繼續負責境外調查的話,顯然,它必須認真審視一下自己的結構和文化。 
在一個致力改革伊斯蘭教的機構的網站留言簿裡,多維社記者發現了六月二十四日一位訪客這樣的留言(http://www.secularislam.org/visitors/guest121.htm): 
"讚美阿拉,穆斯林的祝福者奧薩瑪(賓拉登的名),我們將日日夜夜為他的健康安泰祈禱,白宮很快就會被毀滅,你們這些西方人很快就會看到五角大樓的廢墟。"
當然,除了最嚴厲的警察國度之外,不能期望執法情報部門的人提前發現這樣的言論,即使發現也不能期望他們就此起訴、定罪。
隻是,事後看來,這些話不能不令人毛骨悚然。

CIA的兩朝元老特內特 

相對於FBI來說,中央情報局(CIA)幾乎被好萊塢的編導們遺忘了。007使英國情報局在全世界家喻戶曉,克格勃更是被廣泛用來嚇唬大老虎大灰狼已經失效的小孩,CIA在大眾文化中卻一直默默無聞。
但它在聯邦政府裡受到的青睞決不在FBI之下。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據估計,CIA的直接雇員在16000左右,而2001年的經費預算是500億美元。
憲法明確規定政府部門的財政經費必須向納稅人公布,二戰時期,CIA的前身--戰略服務辦公室的總預算都是公開的。但在冷戰時期,國會及行政分支以安全考慮為由停止公布CIA的預算。經過很多人多年的爭取(包括多次訴訟),直到1998年國家安全研究中心(Center for National Security Studies)準備了勝算十足的訴訟根據之後,CIA才十分不情願地公布,1996年的總經費是266億美元。
CIA直接向總統和國會負責。新總統當選,在巡視白宮,搞清楚衛生間在什麼地方之前,先聽取CIA的匯報。每天早上八點,作為工作日的開始,總統先看CIA的報告。 
CIA的老板自動是美國情報事務的總負責人,對12個國防部、國務院、財政部、能源部和FBI的下屬機構實行並行領導。
老布什總統從76年到80年曾在福特總統手下任CIA主任,當選總統後,提拔了很多當年在CIA的老部下。這對CIA的地位當然沒壞處。
但是,無論在美國國內還是國外,在美國政府機構中CIA的名聲恐怕都是最糟的之一--如果不是簡單最糟的話。
CIA第一次臭名昭著的事,是它在水門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作為盡量獨立於國內政治、負責國家安全情報的機構,CIA屈從於總統的非正式、非法命令,成為總統的政治工具,監視他的政治對手,幾乎完全喪失了自己的公信力。
為此,老布什先生出任CIA主任時,受到了空前的、痛苦的審查和質疑。 
而就在特內特先生任內,三次大使館被炸、科爾號被炸、印度核武器試驗、"誤炸"中國駐南斯拉夫大使館等等,沒有一件是小事,沒有一件CIA脫得了幹系。
恐怖襲擊發生後,作為直接負責情報工作的機構,CIA自然首當其沖受到批評和質問。 
但是,從小布什總統到內閣要員到很多主流媒體,都毫不猶豫地為喬治特內特(George Tenet)先生辯護。
從很多方面講,特內特先生是華盛頓政治漩渦裡的一個奇跡,一個異數。 
1996年,CIA主任多伊奇(Deutch)先生退休,副主任特內特先生就任代主任,然後於1997年7月由參議院一致通過正式出任主任。2000年布什總統上任,宣布特內特先生繼續負責。這是二十八年來CIA的老板第一次沒有隨著白宮主人的變換而變換。 
這自然讓很多人揚起了眉毛,也讓另外一些人皺起了眉毛。 
有的批評者指出,民主黨出身、克林頓就任總統時曾負責國家安全交接工作的特內特先生,就任主任之後很快就和老布什總統拉關系,並積極推動把CIA在弗吉尼亞州朗格利(Langley)的總部命名為"喬治布什情報中心"。
2000年充滿戲劇性和爭論的總統選舉結果未明,特內特先生就決定先給小布什先生作國家安全匯報,此舉更是引起舉國驚訝。 
這些與小布什總統提名特內特先生連任、入主白宮後兩個月就到CIA視察、911恐怖襲擊後政府高層一致為特內特先生辯護等有因果關系嗎? 
不少批評者會毫不猶豫地說有。 
九月十一日,來自阿拉巴馬州的參議員、參議院情報人選委員會副主席謝爾比(Shelby)先生就試圖組織一場公開要求特內特先生辭職的運動。 
在"要團結不要內鬥"的強烈情緒下,謝爾比先生在國會的努力被化於無形。 
但是,和布什總統十一日的行蹤、世貿中心南樓沒有發布疏散通知、朱利安尼市長把緊急指揮中心設在世貿中心7號樓等等事情一樣,特內特先生的前途恐怕隻是暫時沒有放到顯微鏡下。以後即使沒有主流媒體公開就此造勢,在相應的圈子裡面,反省和改革將不可避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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