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馬庫迷人的微笑
──一個北京家庭和"哥倫比亞"號駕駛員的故事   
 

顏亮

名湖城,美國休斯頓地區一座美麗的小鎮,如今籠罩在悲傷之中。這不僅因為小鎮所在的得克薩斯州是"哥倫比亞"號航天飛機空難發生地,更因為這裡是休斯頓航天中心的大本營,"哥倫比亞"號上的7名宇航員全部在這裡接受太空訓練,而且其中5人家住小鎮。

喬捷,一個1991年來美闖盪的北京人,就住在這座小鎮上。他在這次災難中失去了老朋友、"哥倫比亞"號駕駛員威廉﹒馬庫。

3日深夜在接受新華社記者採訪時,喬捷還沉浸在悲痛中。他說:"我很悲傷,我和美國人民有著同樣的感受","1986年'挑戰者'號航天飛機爆炸時,我感覺那件事情離自己很遠。而這次,事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這兩天坐在公司電腦前,常常想起馬庫那身藍色宇航服和他迷人的微笑"。

回憶起與馬庫的初次相識,喬捷顯得非常傷感。他說,首次認識馬庫是在1996年,當時馬庫到他的公司買電腦,後來常來為其電腦升級、維修、買配件等。後來,公司的4名員工都和馬庫成了好朋友,但他們當時並不知曉馬庫是位宇航員。直到2000年的一天,馬庫身穿帶有臂章的宇航服來到公司,喬捷才知道他的身份。

喬捷的兒子喬達同樣非常悲傷,因為他和馬庫的兒子克裡斯是最要好的同學。喬達和克裡斯是名湖城一中學的同學,二者都是學校辯論隊裡的兩個辯論尖子,經常一起參加比賽并交流辯論的感受,因此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喬達3日已被馬庫一家邀請參加美國總統布什接見遇難者家屬的活動。

災難發生後,最難過的當屬克裡斯和他的母親。因為擔心記者採訪時自己太難過,克裡斯只能晚上偷偷去看擺放鮮花和挽聯的紀念牆。克裡斯還希望喬的家人能安慰一下他母親,因為她"實在太傷心"了。喬捷告訴記者,小鎮中95%的居民與航天中心有著這樣或那樣的關係,他們要麼在航天中心工作,要麼有家屬在裡面,要麼在為航天中心提供服務。他開辦的小電腦公司就是航天中心的供貨商之一,這個小鎮已經成了休斯敦航天中心的"家屬院"。

在休斯頓航天中心門外的標志牆下擺滿了紀念死難者的鮮花,其中喬家人和喬捷開辦的電腦公司敬獻的一個中國式花圈最為醒目,上面寫著中文的"奠"字,挽聯上的英文寫著:"你們是英雄,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喬捷說,為了訂做這樣一個中國式花圈,他事先花了很多工夫跟花店講解中國式花圈的樣子。即使這樣,花店最初做出來的還是一個實心花圈。2日一早,喬捷帶領公司另外3名中國員工敬獻花圈的時候,很多守候的美國記者詢問花圈上的中文字含義以及為什麼上面要寫中文。喬說:"因為這表達了中國人對死難者的悼念、對英雄們的致敬和對科學的尊敬。"這一席話令在場的所有美國人深為感動。

為了不讓馬庫走得太沉重,喬捷和兒子與馬庫家人商議後決定4日參加悼念儀式時不穿黑色衣服。他們打算身著黃色服裝,因為馬庫在哥倫比亞號上的固定座椅是黃顏色的,大家希望能和馬庫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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