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月餅驚天價一盒飆到十萬人民幣

【本報訊】雖然九月廿八日才是中秋節,但四川省會成都早在九月十五日就浩浩蕩蕩地推出一場宣稱將遴選出「中國第一月餅王」的月餅節活動。

說是要選出「中國第一月餅王」,但畢竟這只是一場「商展」,怎麼可能獨厚一家廠商呢?活動組委會宣傳部門負責人李宇就私下透露,最終的結果,大家都是「王」,所有設櫃的月餅廠商將「統統有獎」,皆大歡喜。

走進後來據說有五萬人次與會的商展會場,看熱鬧的阿公、阿嬤可能多於有意購買者,這首先因為商展不收門票,其次與成都這個以休閒(或說懶散)為特色的城市性格有關。

在此之前,大陸媒體對市場高價中秋月餅價格越衝越高頗有怨言,批判聲音已經拉到了「反腐」的高度。據了解,日前湖南長沙推出「極品魚翅鮑魚月餅」,售價五千八百元人民幣,天津繼而推出一盒將近十萬元人民幣(約四十萬台幣),名為「純金至尊中華圓月」的「天價月餅」,至於這種月餅到底包的什麼餡,仍然不得而知。

如果以月餅價格來區分等級,三百元人民幣以下的都可以稱為「平價」,五百元以上的可以稱為「高價」,一千元以上的可以被列入「精品」,至於「天價」,則沒有底限。在成都展覽會場上看到的月餅價差果然嚇人,有一個兩塊錢的單賣月餅,櫃前人頭鑽動;也有一盒數千元人民幣的高價月餅,只見少數穿著體面的人徘徊品評。

包含多家台資糕餅企業在內,此次商展共有大陸十八個省市的三百餘家月餅廠商參展。會場上較小規模的台資企業會打出「台灣」的字樣以提高身價,但一些較具規模的公司,則已經以自身的在地化品牌為主要訴求。

台資糕餅企業中,最受本地媒體矚目的是好家鄉公司用月餅製作「台灣島」的噱頭,但會場上鋒頭更健的,則是羅莎和頂好兩家設置較大展櫃的台資公司。

羅莎公司總經理鄭聰品已經在成都經商十一年,他抱怨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一些外地公司把價格壓得太低。頂好公司協理席與媛也已經在大陸闖蕩多年,她認為本地的商機發展速度普通,但做生意的難度越來越高。

席與媛特別提到「收款難」的問題,事實上,這個問題就牽扯出大陸具有中國特色月餅商機的複雜性。包含羅莎、頂好及成都元祖食品副總經理喬克貧都表示,他們公司秋節的主要業績出在「團購」,而問題也就出在這上面。

大陸的中秋節並不是國定假日,除了月餅,看不到類似台灣家家戶戶烤肉忙的過節景象,因此中秋節在大陸的意義,與其說是過一個傳統的中國節日,不如說是一個展示「送禮」與「收禮」超級大輪迴的機會。

在高價月餅出現市場之後,大陸媒體都在問:「這些月餅到底誰吃了?」事實上,這個問題很難找出答案,因為多數買月餅的人都是拿來送禮,而不是自己享用。

大陸國家機關、國營企業及一些大型企業需要犒賞員工,私營企業除了犒賞員工,還要向各級機關及利益對象打點,此外,各個企業與個人間,因為利益關係,也需要送禮,於是,在中秋節當天大局底定之前,一盒月餅可能轉了好幾手。

關於團購,主打中間價位的成都台資糕餅企業,除了抱怨「價格越拚越低」及「收款難」的問題之外,另一個主要的困擾是回扣越來越高。言下之意,月餅業者的利潤,很大部分已經被大陸各機關主其事者納入了口袋。

此外,「月餅票」又是另外一個生財機會。大陸各機關發送月餅票讓取票者自行前往糕餅店領取月餅,原本是一個求取便利的措施,但卻因此衍生「以票換錢」的行當。一些人拿月餅票折價換取現金,另一些人則靠著票券與票券的交換賺取差額。

從大陸中秋節月餅市場的利益循環來看,包含台資糕餅業者在內的月餅廠家,賺的只是第一手的商品生產,至於第二手、第三手以至第N手的人情及利益交換,則已經不是一般台商所能觸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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