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敬祖﹕慎終追遠  

林森執事

文化不能拯救世人的靈魂。但文化與民族氣質的養成甚有關係。民族氣質又關連到民族生存的命脈。具有優良的文化﹐總是國家民族的福氣。

這文化富有高度的倫理性質﹐世界上沒有別的民族﹐能與中華相提並論。這高度倫理性的文化﹐使中國長久形成了一個禮治的國家。他的禮教﹐以孝道為最大的基礎﹐這是我們大家都曉得的。

中國人數千年來的鍛煉﹐則大部份出於內心。自古至今﹐從來沒有別的國家﹐人口多過中國的。維持這樣若大的人口團結起來﹐中國人由經驗學來了一個孝字。中華民族注重孝道﹐華夏文化得以有五千年的歷史﹐更與孝道分不開。

孝敬父母﹐是禮教文化的極峰。因為百行以孝為先﹐孝道可以稱為禮教的頂點。

今日中國的孝道﹐跟著時代而起了變化﹐其中習俗部份﹐更受著時代潮流的很大影響。聖經良訓﹐十分有助於中國孝道的發展﹐高尚的孝道永遠是流﹐上主天主永遠是源。

中華民族和中華文化﹐繼續存活到現在是上主神賜給民族長壽的兩大應許。其一說 (出廿﹕十二)「應孝敬你的父親和你的母親﹔好使你在上主你的天主賜給你的地方﹐延年益壽」﹔又在申四﹕四十「你應遵守祂的法令和誡令、就是我今日所訓示與你的﹔好使你和你的後代子孫得享幸福﹐在上主你的天主永久賜給你的土地內能以久住。」

中國重孝﹐主愛中華文化。所以中華民族和中華文化﹐得以蒙恩﹐而日子長久。我們的親愛同胞﹐飲水思源﹐怎可不從促歸信救主耶穌基督呢﹖

世界良心明朗的人沒有一個不贊成孝順父母。但中國人談及孝道﹐總關連到敬祖。

其實敬祖一事﹐在中國歷史上曾經掀起一巨大風波。如果不是敬祖問題﹐說不定中國全國人民早有極大多數改信天主教了。

明朝末葉﹐天主教耶穌會來華傳道﹐發展十分順利﹐為著工作﹐他們認為應盡量避免和中國風俗習慣發生衝突﹐他們認為敬祖祀孔只不過是一崇敬古人禮節﹐與宗教信仰無關﹐任憑各人良心去決定﹐不必去禁止﹐確實准許信徒繼續敬祖。

天主教多名我會和方濟各會卻反對﹐他們認為敬祖祀孔﹐跪拜燒香﹐這與拜偶像有何分別﹐如不禁止﹐適足以破壞教規和信仰。

降至清初康熙帝時、康熙四十年(1701)送到教廷的文件說明﹕「中國供神主﹐乃是人子思念父母養育……。聖人以五常百行之大道﹐君臣父子之大倫﹐垂教萬世﹐使人親上敬長之大道﹐此至聖先師之所應尊敬也。」

一七零四年一月廿日﹐教宗沒有接納康熙的意見﹐當年即決定派羅宗主教來中國為解決禮儀特使﹐和康熙發生衝突﹐被解往澳門﹐死於葡萄牙人的牢獄中。教宗後又派嘉樂總主教出使中國。康熙五十九年十二月廿一日﹐看到嘉樂帶來教宗格肋孟弟十一世的禁絕敬禮祭祀詔諭譯文﹐硃批說﹕「覽此條約,只可說西洋人等小人﹐如何言得中國之大道理。況西洋人等無一人通曉漢書者﹐說言議論﹐令人可笑者多。今見來臣條約﹐竟是和尚道士異端小教相同。彼等亂言者﹐莫過於此。以後不必西洋人在中國行教﹐禁此可也﹐免得多事。欽此。」

清代前朝最初有蓄勢待發的天主教﹐從康熙對教宗禁止敬禮敬祖的反感﹐便進入了寒冬的衰敗期。康熙駕崩﹐雍正即位便實行禁止天主教﹐傳教士冒險潛入內地﹐被發現後﹐即被拘捕正法。中國奉教教友﹐也多有遭受刑罰。禁止敬禮敬祖的法令對於中國傳教事業﹐破壞力量很大。

禁止敬孔祭祖為什麼是對中國天主教的壞影響﹐為什麼那麼大呢﹖那是因為這種禁令破壞了中國的傳統文化。中國傳統文化是儒家的文化﹐私人生活家庭生活以及國家政治﹐都是以儒家思想為基礎。儒家則以孔子為祖為先師﹐禁止敬孔﹐就等於禁止儒家﹐中國天主教從禁止敬孔以後﹐就沒有人入學堂﹐參加考試﹐因為入學和考試都要進孔廟。中國人分士農工商﹐中國天主教人便沒有士人。這是歷史上事實﹐我們無需再追敘。

可以敬祖嗎﹖

祭祖是儒家孝道的義務﹐孝道 是儒家人倫思想的中心﹐不許祭祖﹐不許供牌位﹐那就等於和中國社會脫離了﹐就等於不是中國人。因此﹐社會上的人﹐看著天主教為洋教﹐忘恩背義﹐不認祖宗。在外面儀式看來﹐祭孔祭祖和祭天祭神的儀式根本上沒有分別。但是在中國人看來﹐祭是對不在人世的對象所行敬禮﹐包括上帝、神靈、和亡人﹔祭﹐在本身上說不是宗教祭祀﹐要看所敬的對象﹔對象若是上帝()或是神靈﹐即上下神祗﹐所行的祭禮則是宗教祭祀﹔若是亡人﹐即孔子或祖先﹐所行的祭禮則是社會敬禮。例如目前殯儀館所行儀禮有家祭和公祭﹐誰也不說是宗教祭祀。這個問題﹐須有中國學術思想的人﹐才能夠明白。

可以敬祖嗎﹖每人的認識和感受未定相同。一個對天主﹐基督的信仰﹐抓住原則的人﹐定會堅持真理﹐第二誡「不可拜偶像」(出廿﹕四﹐五)。我們觀察中國孝道上的敬祖制度﹐應採用一廣大的眼光﹐其目的在於振興禮義﹐是要子孫得到教育﹐使人民的道德敦厚。道德的﹐倫理的﹐和民政的作用﹐遠遠多過為死人安排的作用。所以禮可以改變﹐而孝弟的義理則不可更改。古聖原始的禮法﹐十分簡樸﹐只注重內心的敬孝﹔而不注重一切繁雜的儀式。後來佛道兩教﹐和一般世人﹐把古聖制度﹐增加刪削﹐敬祖儀式所雜入的怪誕質素﹐有許多地方﹐簡直流為形式和迷信﹐非古代聖賢之所贊成和採納﹐與真正的孝道﹐相離很遠。

基督所創立的教會及馬和路加二福音對於慎終追遠並極端重視祖先的譜系﹐天主教不是叫人不要祖先﹐天主教不過叫我們不要敬拜祖先為神明罷。不要敬拜祖先為神明﹗這是基督真理。

公元一九三九年﹐民國二十八﹐教宗庇護第十二世解除對中國禮儀禁令﹐于斌樞機在台灣發起中國農曆年節敬祖。

自梵蒂崗第二屆大會會議的結論﹐也是梵二教會所採取的方向﹔承認並強調我們教會的多元性﹐並肯定每個民族、文化的獨一性和高貴性。

敬祖禮制﹐主要宗旨在於孝敬﹐和在飲水思源。孝以生時敬養為主要。飲水思源﹐則我們對於萬民之祖和萬有之本。天父上主真神﹐更加不可忘記。時至今日﹐接受基督的真理﹐保守敬養的精神﹐實行在主裡孝敬父母的誡命。

這樣說來﹐時至今日﹐春節敬祖﹐在台灣和香港各天主堂已實行幾十多年。在美國華人天主堂也行之有年。

祭祀對象﹐是中華民族列祖列宗﹐血脈相傳﹐有形可見的根源。在萬象更新的時節﹐慎終追遠﹐感謝祖先生養的恩德﹐讓後代子孫飲水思源﹐不忘中國人厚愛祖先的精神。

舉行敬祖典禮﹐和天主教教義是符合的。身體髮膚受自父母﹐但生命的主人是上主。對信徒來說﹐敬祖是對祖先的敬禮﹐向先人表達思慕。天主教相信死亡只是生命的改變而不是毀滅。在天主內無論生者、死者都是活著的。

華人過節的習俗﹐在敬祖前先祭天。祭天的行動表達上天是生命的來源﹐宇宙萬物的主宰。春節祭天更具有感恩祈福的意義。祭天在天主教即感恩祭(直譯為彌撒)﹐是信徒生活的高峰。

國父中山先生﹐他也是一位虔誠之基督徒﹐他每個禮拜天都去教堂作禮拜﹐也就是說﹐每週都去「祭天上帝」一次。而我們天主教內之聖職及信友們﹐每天均奉獻或參與彌撒﹐也就是每天我們都實踐「祭天」大典。

感恩是基督生命的基調﹐感謝上主的恩賜﹐肯定生命的價值。天主信徒藉著耶穌基督在加爾瓦略山上對天主父的祭獻﹐獻上自己和自己的生活﹐表達對天主的讚美和感謝﹐並透過領受基督的體血﹐在基督內與人合一。這合一的喜樂給人類面對生活中的困難和責任﹐度積極進取和滿懷希望的生活﹐這是天主教感恩祭禮的意義。

近數十年來﹐社會劇變﹐古道漸失﹐我們在這新年之初﹐假此地天主教堂與我華人教會信仰團體舉行遙祭及共祭﹐就更具有深遠之民族情調及宗教意義了。

我們更歡迎所有各宗教信仰之中外友人踴躍來參加此「祭天敬祖」之大典﹐好讓咱們五千年之中國孝道精神能在海外及西洋文化中建立起來且亦能發揚出去。

天主教春節敬祖也是在祭天的禮節後舉行。通常由神父主祭﹐佑禮者陪祭﹐全體會眾與祭。全體在祖先牌位(不過是「代表」、「象徵」的意思)前聆聽天主聖言﹐最後由主祭帶領全體向祖先獻香、獻花、獻酒﹐象徵為先人的懷念﹐和在天主內相通共融。天主教一向用敬祖的名稱﹐並不是把祖先視作天主一樣崇奉﹐並不是把祖先視為神明﹐並不是把祖先牌位視作偶像﹐而是像敬禮聖人一樣﹐感念祖先恩德。

中國的孝道文化﹐經過數千年的錘煉﹐方才成為民族的氣質。中國千錘百煉然後養成的立國文化﹐與十條誡命第四誡的精神配合。我們怎可以視同糟粕﹖

主耶穌基督又把孝道加以擴充。他首先清楚啟示﹐上主天主是我們的阿爸父。可見我們非但要孝順天父﹐而且要更加孝順天父。至於孝順天父﹐這教訓那裡有不對的地方﹖

主基督表明上主天主創造主宰是全人類所共有的獨一真神。主基督代我們受死﹐又為我們贖罪。只要我們相信祂﹐就可以得享生。

這樣一來﹐有了主耶穌基督﹐大家都蒙福祐﹐我們具有優良禮儀文化的炎黃子孫﹐為何要拒絕而不接受祂呢﹖你願意接受祂嗎﹖

你願意﹐可心跟以下祈禱﹕「我主耶穌﹐在你而前我自認軟弱有罪﹐今天我懇請你進入我心中﹐做我的救主﹐求你寬恕我﹐治療我身心﹐並賜我生命的需要。阿孟。」

祈禱後﹐請與林森執事聯絡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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