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筆者同太座乘公主遊輪（Princess Cruise）回國觀光﹐既無任何業務上的關聯﹐亦不訪親或探友﹐行程均由公主遊輪公司妥為安排﹐作集體性的旅遊﹐一切均甚為舒適而方便﹐前後共有十六天﹐航遊也經過南韓､蘇俄和日本三國的城市﹐雖然各地只有逗留一兩天﹐走馬看花﹐所看到的都是目之所及﹐耳之所聞的表面實在情況。但給我印象卻很深刻﹐我覺得值得談談。有很多讀者也曾回國觀光過﹐或許有不同的感覺﹐這是免不了的。
我們直飛東京﹐越過國際日期轉換線﹐離美國是當天中午﹐抵達北京已是當地日曆上第二天的午夜時刻。在機場經過外國旅客入境檢查﹐驗好簽証後﹐手續很簡單﹐我們即乘車往北京香格里拉飯店（Shangri-La Hotel）。這是一豪華的大旅館﹐一切設備均意外的完善﹐我們的房間在第五樓﹐開窗遠眺﹐天上月明星稀﹐市區高樓大廈﹐燈光照耀﹐一片昇平。這是北京﹐已不再是昔日的北平。江山仍舊﹐人事已全非了﹗心中不無感慨之念﹗
經過將近二十三小時的長途飛行﹐回到了久違的故國﹐心靈上的興奮﹐雖然非常疲憊﹐卻使我不能入眠﹐睜著眼等待著天明。我想回過國的讀者一定會也有同樣的心情。
（一） 北京
早晨九時左右﹐我們（一車有三十左右的旅客）坐著“北京市旅游公司”（這“游”字是一錯字﹐應該是“遊” ﹐或許中共政府已不分別“游水”或“遊覽”﹐都用“游”字）的遊覽車﹐共有三十一輛﹐往在新聞上舉世有名的天安門廣場。北京市主要的交通大道都很寬﹐分為兩側對行﹐大都是三行道（Three-Lane）﹐標誌也很明顯﹐有一中年的女導遊﹐是畢業於北京外國語大學﹐在當教員﹐使我很驚奇的她說得很好的英語﹐（記著﹐中共以前是禁止英語的）。她警告我們若果有禁止攝影的告示﹐不要攝影。還有要小心扒手（Pick-Pocket）﹐這是她兩個重要的警告。
這天是星期六﹐車輛很多﹐包括腳踏車﹐通行無阻﹐還有三輪車﹐看樣子﹐當司機很不容易﹐不但要觀前顧後﹐而且要望左看右﹗但他們都能看情形相讓而過﹐沒有發生意外的車禍。到了天安門廣場附近停車場﹐我們要走過一條八車道（8-Lane）的東長安街。我們沿著漆有黑白線的行人道走﹐但汽車仍然在行駛﹐行人太多﹐若果停下來﹐恐怕要等好久才可以通行。所以人和車互相合作無阻﹐各得其便。來這裡遊覽的人很多﹐男女老幼相擠相讓﹐有很多穿綠制服的警察在場內維持秩序或協助遊客。天安門上掛的巨大的毛澤東影像﹐似乎控制了整個廣場﹐場中有一很高很大的五星紅旗﹐有四個衛兵站著﹐真不愧被稱為世界最大的紅場（Red Square）。
這幾天﹐正當海南島軍機撞毀事件﹐中美兩國又陷入一段外交上的糾紛﹐天安門廣場﹐是北京一切政治活動的重要地點﹐是否又有什麼集體的抗議行動﹖一進了廣場﹐一片昇平的氣氛﹐年青的男女﹐攜著手﹐相依相偎﹐似乎大家都在珍惜目前可愛的時光﹐使我們遠道而來的旅客也放下心來﹐欣賞此難得的訪遊。
廣場中除了有歷史性的天安門外﹐有很多大建築物﹐象征著新朝代。“人民大會場” ﹐這是中共政府的象徵“民意”的權威場所。“毛澤東紀念堂” ﹐內有毛氏遺體以供人憑吊。那天﹐想要進入瞻仰的旅客排了長隊。在紀念堂外側﹐兩旁豎立有很高很長的石壁﹐刻有當年紅軍邁進的神情。另有一紀念碑為著“革命”而死難的“英雄”﹐與毛澤東紀念堂相對而立。在這裡﹐的確會使回國的遊子（包括筆者）感到一些不期而然的讚嘆﹐另一朝代﹗
中午﹐在“北京烤鴨店”午餐。這是北京最有名的烤鴨店﹐店內有尼克森（Nixon）及其他貴賓來此的照片。那天﹐也是賓至如歸﹐高朋滿座。
下午﹐我們去紫禁城﹐這是古代的皇宮﹐我們登上好幾節七層的石階﹐兩旁均有石獅。女導遊指出一母獅﹐它的腳下有一小獅。紫禁城有很多宮殿﹐政府加以修理﹐都有一中文和英文的說明牌。其中最偉大是天壇﹐其木刻及建築藝術﹐真可以說是空前絕後﹐三層同心圓形對稱（Symmentrical）建築﹐有六百多年的歷史的勝跡﹐幾個朝代的興亡﹗
到紫禁城觀光的人很多﹐擠著在排隊買票。在廣場上有很多人在作太極拳式的健身運動﹐也有人在跑步﹔以前是一“禁”止平民的深“宮”﹐現在是一人民可及的公共場所。
我們離開紫禁城往“法源寺”﹐這是一非常大的佛教和道教（﹖）的聚合場所﹐無數的佛殿和廟宇﹐有一觀音像﹐看來大約有五十尺高﹐是由一顆大樹刻出來的。焚香祈求的人很多﹐煙火很盛﹐有不少年青的男女在焚香､捐錢﹐叩頭禱告。看來一點都不介意別人在左右行走﹐可見他們內心的平靜和摯誠﹐排除了一切身外的騷擾﹗
最後﹐我們被帶到一“友誼商店”（Friendship Store）﹐這是政府辦的百貨商店﹐專門為外國來的旅客開辦的﹐店員都會說些英語作買賣上的交談。我買了一本“中國地圖集”﹐也想買一本近代歷史書﹐店員搖搖頭﹐說“我們沒有“。筆者有點失望﹐很想看看中共對歷史是怎樣地交代﹖
回到旅館﹐已是下午五點多﹐因為走了很多路﹐太座有點累﹐要在房內休息看中國電視﹐筆者一個人出去溜街觀光﹐旅館四週都是大街﹐走過一很大很長的人行橋（Pedestrian Bridge）﹐街上行人很多﹐大半是年青的單身男女﹐匆匆忙忙﹐大概是工作後回家的樣子﹐也有不少人在街旁談天說笑。筆者走過一間很小的水餃店﹐有十幾個年青的顧客﹐津津有味地在吃水餃﹐筆者一時食慾大動﹐也進去坐下來﹐用國語叫了兩份水餃﹐帶回旅社與太座共嘗佳味。使我記起當年在國內當學生時﹐在校區附近小館子小吃的情景﹐像一場夢﹗
第二天﹐星期天﹐公路交通非常擁擠﹐北京市政府特派兩輛警察車作開路先鋒﹐領導約有三十多輛的旅遊車離旅社往北京西北區的八達嶺長城﹐沿著高速公路﹐全程約有100公里（km）左右。路上車輛很多﹐不久即進入山區地帶﹐穿過居庸關隧道﹐不久就抵達八達嶺﹐停車場外就有三大字“八達嶺”（“達嶺”是中共簡化字）的石碑。
八達嶺被列入聯合國“國際文化遺產名錄”（Cultural Heritages by UN Educational, Scientific & Cultural Organization）﹐故旅遊業大為增進﹐在這裡﹐店鋪林立﹐暢銷各項有關長城的影集和當地的土產紀念品﹐有很多推銷的小販﹐以英語“one dollar”追求顧客。筆者也買了一本“長城”影集及明信片﹐留為紀念。
面臨著聞名已久的長城﹐沿著石階登入城頂﹐頂寬約有十五尺左右﹐都是青灰色大石塊砌成﹐群山環繞﹐長城著山峰﹐像一長龍﹐起伏於山峰之間﹐一望無際。城上有穿制服的衛兵﹐有一供旅客休息的場所﹐豎立著一塊大岩石﹐有毛澤東的題字“不登此峰非好漢”（寫的是草字﹐不是楷書）。想不到人人均變成毛氏筆下的好漢﹗
親歷長城﹐想起當年築城的情景﹐由人民血汗勞力﹐在此群山人煙絕跡之處完成此偉大的國防建設﹐說起來﹐只有這些勞工﹐才真正地夠得上被稱為“好漢”﹗
離開長城再往頤和園觀光﹐遊人非常擁擠﹐有一很長的遊廊﹐連接了幾座宮殿﹐遊廊的木刻和油漆﹐非常精美﹐有人物﹐有山水。在遊廊內有很多老年人﹐在下棋﹐拉二胡﹐唱京戲﹐似乎無憂無慮地過著安逸的日子﹐滿臉皺紋﹐顯出過去艱苦的歲月。到了遊廊的終點﹐抵達一兩層的石舫﹐名叫“清晏舫”據說這是慈禧太后在此優息的處所。在這裡有遊艇可以泛遊於昆明湖﹐我們由此船遊到湖的對岸停車場﹐省了我們好一段的步行。
晚上﹐在北京大飯店﹐北京市的商業界有一歡迎酒會﹐在一大會堂舉行﹐據導遊人說﹐當尼克森第一次到北京時﹐那時尚沒有國民大會堂﹐歡迎宴會即在這裡舉行。這夜我們亦被以貴賓相待﹐有香檳酒﹐有北京交響樂隊演奏。最後﹐有三､四十個小孩子（大概只有五歲或六歲左右）表演歌舞﹐活潑可愛﹐這是新生的一代﹐祝福他們有美好的將來﹗回到旅社已是十時左右﹐結束了兩天北京的旅遊。北京﹐由悠久歷史古老的帝都﹐變成了現代化的“紅都”﹐是一清潔而平靜的大城市﹐祝福它永遠地繁榮和昇平﹐給海外黃炎子孫一安定的故國。我們都是中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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