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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炭疽依然是謎 

隨著炭疽病感染和死亡人數緩緩上升，衛生官員決定對數千名郵局工人實施抗生素治療，美國對於炭疽病菌的恐慌進一步升級。但佛羅里達圖片編輯斯蒂文(Bob Stevens)因為炭疽病已經死亡兩個多星期，聯邦調查人員仍然未能确證是誰發送了那封有致命病毒的信件及這次生物襲擊的目的是什么。
生物醫學專家說，首先應當注意的是炭疽病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致命疾病。炭疽是一種動物疾病，人類經常同炭疽孢子接触，會在皮膚上感染炭疽病，而皮膚炭疽病很容易治療。肺炭疽病是另外一回事，研究發現從1900到1978年美國僅有十八例肺炭疽病。在醫學文獻中，這種疾病被稱為"羊毛工病"。只有在一個封閉的地方處理很多被污染的材料時才會被感染。但如果在自然中偶然接触炭疽病菌孢子，不會感染。
數百名FBI特工和郵局檢查員已經被派往新澤西，試圖發現三封含有炭疽病孢子信件的來源，因為那些信件的郵戳都是特蘭頓(Trenton)。FBI官員說，檢驗和查詢證實那些孢子來自漢密爾頓的分揀設施，但沒有查出任何同罪犯的明确聯系。
部分特工回到美國政府機構，繼續查找"九一一"十九名劫機犯及其同伙，檢查炭疽病孢子試驗樣品，重新詢問目擊者。數千名其它特工正在調查別的線索、欺詐郵件和虛假警報。
《華盛頓郵報》24日發表文章說，部分白宮官員和國會山議員23日重申炭疽病恐慌可能同拉登(Osama bin Laden)的基地恐怖網絡有聯系。
白宮發言人弗萊舍說，有人猜疑同國際恐怖分子有聯系。自從"九一一"之後，這種聯系已經在白宮作為可疑問題存在一段時間。
眾議院少數黨領袖蓋哈特23日在會見布什總統之後說，對於猜疑"九一一"恐怖事件同炭疽病之間的聯系已經達成共識。但他說，不認為有辦法能證明它，但所有人都那么猜想。
他認為，寄給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達施勒的信中含有的炭疽病菌是"武器級的"。他說，這是一種"非常復雜的物質"，經過純化處理，顆粒很細，能夠懸浮在空氣中。
但調查人員仍然沒有發現炭疽病同"九一一"之間的聯系。據外電報道，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米勒24日說，仍然未有證據顯示九一一恐怖襲擊與美國多人感染炭疽菌有關連。
米勒說，由於愈來愈多人感染炭疽菌，聯邦調查局非常關注這一事件，但不能夠證實炭疽菌襲擊是有組織的恐怖份子策動。他警告說，美國遭受更多恐怖襲擊的可能性仍然很高，聯邦調查局已經調派四分之一人員--大約七千名聯邦特工對九一一恐怖襲擊以及炭疽菌事件，進行歷來最龐大、最深入的調查。
美國郵政檢查服務局發言人密哈克(Dan Mihalko)說，調查人員還沒有縮小那些郵件背後人員的範圍。這可能需要長期調查。
最近幾天，布什政府似乎軟化他們原來對於伊拉克可能涉及美國炭疽病攻擊的爭論。但由於缺乏可靠的線索和調查起來的困難程度，政府感到難堪。

心理傷害遠超身體 

一個星期前，人們對炭疽病的憂慮和反應還被認為是歇斯底里，現在則已被美國有關當局定性為"恐怖威脅"。每一例新炭疽熱事件的發生，都增添了美國人對生物恐怖襲擊的擔憂和恐慌。
即使炭疽病等生化攻擊事例很少，美國和英國醫學研究人員認為，這種恐慌也將對許多人產生長期心理影響，其心理傷害遠遠超過身體所受傷害。
美英科學家警告說，許多國家政府可能由於反應過度或者建議在地鐵系統安裝化學感應器等防範措施而無意中惡化局勢。
倫敦大學國王學院精神病研究所(Institute of Psychiatry at Kings College London)專家維斯理(Simon Wessely)說，在風險相當低的情況下派出穿白色制服的人進入現場可能不明智。如果那些攻擊的背後有恐怖分子，那正是他們所要的。
專家指出，在地鐵系統安裝感應器可能產生的廣泛心理傷害作用將超過感應器挽救生命的可能性。
華盛頓兩名員工于22日在這家醫院急診室死亡，据CNN報導，這有醫院目前正忙著為其它郵局員工作炭疽檢查。(多維社)
美國的某些反應似乎正中恐怖分子下懷。例如，一名紐約前布朗克斯區助理檢察官得知全國廣播公司有職員感染了炭疽病後，立刻從自動取款機提了一筆現金，決定暫時离開這個城市；一些紐約人一聲咳嗽就赶緊到醫院急診室，要求做炭疽病檢測，或是吵著要醫生開出專治炭疽病的環丙沙星；一班從夏洛特飛往丹佛的美國航空公司的客機途中要求緊急降落，原因是乘務員在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包可疑的白色粉末，而這可疑物質後來被証實是用於將垃圾袋分開的滑石粉。
從白宮到國會，從全國廣播公司到地方電視台，從普通公寓樓到商用辦公樓，所有收發室或投遞室都被嚴格檢驗。美國郵政局專門成立了郵件安全和危險材料檢查組，郵政局要求公眾遇到可疑信件"不開、不聞、不晃"。記者所在辦公室也收到了六個來自同一地點、寄給不同人但頭銜全都是分社社長的大信封，大家立即將它們扔進了垃圾桶。
最新一期《新科學》指出，到目前為止，全世界只有五十來人被檢測出炭疽病菌陽性，其中四十六人在美國，但世界各地有數千起虛報和欺詐案件。
強烈反應產生的心理破壞可能最終通過對政府專家的不信任表現出來。也可能導致媒體和公眾對於低度接触化學或生物劑的過分猜測。專家說，海灣戰爭和巴爾干戰爭之後，軍人對於使用化學武器產生曾經同樣的不确定感。
維斯理說，生物和化學武器比炸彈和炮彈效果要差很多，但可以造成更多恐懼和不确定感。"炭疽病菌是一種很差的武器，但它具有隱藏的威脅性。"
其他專家也認為，不應當過分擔憂恐怖襲擊。英國災難心理效果專家卡瑞克-史密斯(Leslie Carrick-Smith)說，"所有嚴肅科學家都會說，你看實際數字時，就知道不成比例。只有幾個人感染，五千萬人變得非常焦慮。"
維斯理相信，公眾必須認識到生化攻擊的可能性很小。"解決方法就是應當記住，我們能夠對付，只要我們不反應過度。"

微小"敵人"
攪亂美國政府 

面對政府內外對於處理炭疽病危機不力的批評，布什政府25日試圖對公眾解釋對這種不可預測又很少了解的微小"敵人"進行戰鬥是如何困難。但布什總統的國內安全努力顯然出現混亂：一系列相互矛盾的公開聲明、各機構間相互抱怨配合不好、給公眾提供錯誤信息。就在政府解釋的時候，國務院佛吉尼亞一名郵件收發員再次由於呼吸炭疽病菌而患病。政府官員說，加上最新病例，過去三個星期來感染炭疽病菌的人數已經上升到十三人，包括七例呼吸道感染炭疽病和六例不那么危險的皮膚感染。
多數病例都同炭疽病菌污染的信件有關，那些信件被送到新澤西、紐約、華盛頓，生物攻擊已經開始触及國會山和白宮郵件處理中心。
三人由於吸入炭疽病菌孢子已經死亡，數千人已經進行檢驗或者採取預防治療，數百萬人擔心他們平時最普通的事情--閱讀信件會帶來致命風險。
甚至副總統切尼(Dick Cheney)和聯邦調查局局長穆勒(Robert Mueller)都預計還可能出現新的炭疽病菌攻擊，但美國政府仍然不知道背後是什么人，他們在何處得到炭疽病菌以及罪犯的目的是什么。
被新任命為祖國安全辦公室主任的里奇 ( Tom Ridge)說，"我們仍然沒有答案。"《芝加哥論壇報》26日說，布什總統的國內安全努力出現混亂：一系列相互矛盾的公開聲明、各機構間相互抱怨配合不好、給公眾提供錯誤信息。
美國人仍然在調整自己適應"九一一"之後的現實。兩個星期前上任的里奇花費大量時間，試圖說服國會他需要權力處理沒有明确規定的任務。有些議員希望布什尋求國會認可里奇的位置，但布什已經拒絕。
同時，衛生官員說FBI沒有分享關鍵信息，尤其是上星期在給予參議院多數黨領袖達希爾辦公室的信件中所發現的炭疽病菌。參議員和眾議員都懷疑那些炭疽病菌變種已經達到"武器級"。
衛生官員以前則告訴郵局官員，在信件被打開之前，沒有理由擔心郵局員工會接触密封信件中的炭疽病菌。然後，他們發現自己錯了。炭疽病菌接触的路線的确是從發送給達希爾的信件起始地新澤西特蘭頓開始，經過分揀設施到達國會山的哈特參議院辦公室。25日，哈特大樓部分地方無限期關閉，因為在檢驗中炭疽病菌污染繼續出現。
郵局員工和國會部分議員繼續指責聯邦政府優先照顧議員和國會山的員工，卻沒有充分檢驗華盛頓東北部首先處理信件的郵局員工，兩名郵局員工由於吸入炭疽病菌而死亡，另外兩人已經被查出曾接触炭疽病菌。
這個星期在華盛頓召開的反恐怖會議上，全國各地的市長說，聯邦政府警告他們可能發生新的攻擊，卻扣留各城市都需要作准備的資料。
在公眾的擔心和指責聲中，里奇24日在白宮羅斯福廳召集最高衛生和執法官員及科學家會議，重新評估政府的策略。
里奇說，政府面臨的主要問題是過去沒有炭疽病菌攻擊的先例。
政府衛生和執法官員說，他們是邊干邊學。每一新的病例出現，都教他們如何更好地反應。
白宮發言人弗萊舍(Ari Fleischer)說，盡管各機構之間的交流和協調有改進餘地，他們在炭疽攻擊開始之後已經協調的相當好。
他說，美國政府決定全力以赴尋找那些人並把兇手繩之以法、制止同類事件再次發生，總統對於政府的做法感到滿意。

美國炭疽改寫醫學經典 

對於最近在美國突然出現的炭疽病例，醫學經典理論幾乎無法解釋，一百五十年的細菌學研究沒有提供答案。炭疽病菌在過去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地方出現--報社辦公樓、郵局和人群擁擠的地鐵--為這種一個月前似乎已經在美國消失的疾病添加新的一章。
也正是由於那個原因，關於炭疽病的百科全書知識只能為流行病學家和衛生官員提供某些有用的幫助。那種知識僅僅是從研究炭疽病菌的天然宿主家畜和羊毛工人、撿破爛者等一小部分人中得來的。那些人是罕見的人類炭疽病受害者而那些行業已經在現代世界中消失。
炭疽病的再次出現提出了自細菌病學鼻祖巴斯德(Louis Pasteur)和郭霍氏(Robert Koch)一百五十年前開始研究以來都沒有給予答案的問題。
炭疽病菌在當代環境中有多普遍？引起皮膚炭疽病的最低劑量是多少？從郵件中感染炭疽病有多容易？
總的來說，流行病學家根據相對可以預測的自然規律和原來已經知道的傳播方式推測傳染病情況。但這次炭疽病爆發改寫了這一切。
美國疾病預防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科學和公共衛生部副主任弗萊明(David Flemgin)說，"我們需要根據我們已經學到的東西決定行動，我們也要認識到決定未來事件的規則會改變，也許將要根據那些做事者的怪念頭而改變。"
《華盛頓郵報》27日說，同樣，最近的事件將擴大關於炭疽病的基礎知識。
對於臨床醫生來說，四名呼吸道感染炭疽病者能夠存活--其中一人已經出院--顯示在這個醫療密集、多種抗生素治療的時代，這種疾病的風險要比預計低得多。對於公共衛生系統，炭疽病爆發顯示應當找出辦法，讓醫生立即報告嚴重的、沒有預料到的病例，即使他們無法作出診斷。
現代美國人接触炭疽病菌的例子多數是通過調查二十世紀中期的職業病時發現，隨後只有個別零星的病例。
不包括最近的幾個病例，自從1900年，美國僅僅有十八例呼吸道感染炭疽病，十六例為致命性。大約有二百例皮膚炭疽病，其中最後一例是2000年8月發生在北達科塔州的農場工人。
從歷史上講，那些把山羊毛紡織成西裝里子的工人感染炭疽病風險最大。新罕什布爾曼徹斯特1957年一家紡織廠1957年曾經在十個星期出現五例呼吸道感染和四例皮膚感染。那次原因是從印度進口的一批山羊毛污染特別嚴重。
那次對一百零一人進行檢驗發現十四人鼻孔或者喉嚨有炭疽病菌，但都沒有生病。由於那次僅僅檢驗一次，因此不知道這種病菌事件是否屬於偶然，那些人是否會長期攜帶病菌而不產生後果。
賓州大學病毒專家、退休教授普洛特金(Stanley A. Plotkin)說，在曼徹斯特的紡織廠，"到處都是炭疽病孢子。"曾經參與那次調查的這名專家說，甚至在總裁的辦公桌上就可以培育炭疽病菌。
樣品顯示，那家紡織廠進口的一半羊毛都有炭疽病菌。當時很少有人因為呼吸感染炭疽病的原因是那些污染顆粒太大，很難有足夠的數量進入肺部，超過人體自然免疫能力。
其它研究也發現，在自然環境下，人們很少感染呼吸道炭疽病。
九十年代，納米比亞的野生動物園許多動物死於炭疽病之後，研究人員到那里測試空气樣品。他們在距离那些已經干燥、成灰塵狀的動物尸體三十到五十英尺的下風頭蒐集空气樣品，炭疽病孢子太稀少，一個人要呼吸二分半鐘才能吸入一個孢子。此外，由於那些含孢子的塵埃顆粒太大，幾乎無法穿越鼻孔和喉嚨進入肺部。科學家因此得出結論說，感染炭疽病的機率微乎其微。
哈特參議院辦公樓顯然發生了某些異常事情。二十多名處理信件的人都曾接触炭疽病菌。
一個人吸入多少炭疽病孢子才會生病？這是個關鍵問題。由於明顯的原因，這個問題無法在人體上試驗。
六十年代在馬里蘭德特瑞克堡的研究發現，幾天內接触一千到五千個孢子，百分之十到二十五的猴子會死亡。更關鍵的問題是：顆粒直徑要在五microns以下，才不會被鼻孔和喉嚨擋住，最終能進入肺部。
根據那些試驗，專家預計，如果一百人接触八千個孢子，大約五十人會被感染。但那種估計並沒有解決那一百人當中一個人要多大劑量就會被感染的問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要低於八千個孢子。
皮膚感染的明顯特徵是皮膚上出現黑痂。感染炭疽病的孢子數量也不知道，但預計要比呼吸道感染少得多。皮膚損傷是感染的重要條件。北達科塔那個農場工人是處理死於炭疽病的五頭奶牛之後感染，據說他的手套擦破了臉。
炭疽病菌的生存時間是以前的研究可以提供線索的領域。英國生物武器項目1940年在蘇格蘭格瑞納達島(Gruinard Island)的試驗顯示，到八十年代那一島嶼仍然被污染，為了消毒，英國使用二百八十吨福爾馬林和二千吨海水為那些土壤消毒。也就是說，炭疽病菌在适當的條件下可以存活幾十年。
通常來說，如果直接受到陽光照射，孢子幾個小時就會死亡；在受保護條件下，孢子可以生存幾年。此外，小量接触幾乎不會產生危險。辦公室如果有個別孢子產生的危害可以忽略，因為數量不足以致病，孢子顆粒也可能被隔在人體之外。

炭疽危機
暴露美國醫療漏洞 

隨著炭疽危機的發展，華盛頓上個星期把焦點集中在國會山工作人員和郵局員工。但更廣泛的問題可能被忽視：主要城市內外的應變能力差異。
在華盛頓和紐約，當數千名郵局員工需要抗生素保護以避免通過郵件感染致命性炭疽病菌的時候，政府在大型治療中心免費提供藥品。
但新澤西漢密爾頓鎮的情景大不相同。在位於特蘭頓郊區的漢密爾頓鎮，州政府官員10月19日在記者會上宣佈，受到影響的大約一千名郵局員工都在自己看醫生，自己得到預防或者治療炭疽病的處方藥品速博新( Cipro)。
漢密爾頓實習生西瓦布魯克( Robert Silverbrook)說，"上個星期五已經太晚，突然每個人都要服用速博新。"他的經理馬修斯(Penny Mathews)說，"我們感到無法管理。"他說，那里的員工已經疲於應付突然擔心郵件安全的電話。
人口九萬的漢密爾頓鎮市長吉爾墨(Glen Gilmore )通過聯系當地社區醫院，安排它成為治療炭疽病中心，派出警察巡邏車到新澤西南部從私人分銷商那里拿到一萬四千片速博新，原來設想的為所有人提供免費預防藥品計劃也因此擱置。
《華盛頓郵報》29日指出，炭疽危機暴露美國反生物恐怖安全網有許多漏洞，其中之一就是公共衛生系統在短時間內治療上千人的能力差別很大。多數大城市都有衛生機構和治療病人的醫療人員。但美國絕大多數地方不像紐約或者華盛頓那樣，而是更像新澤西--連綿不斷的郊區、遠郊住宅區、農場和小城市。
哥倫比亞大學梅爾曼公共衛生學院院長洛森費爾德( Allan Rosenfield)說，"除了幾個大城市之外，那里許多年來都缺乏對公共衛生基礎設施的投資。美國許多地方都沒有准備好應付大規模問題。"
最後，新澤西漢密爾頓鎮只能給予郵局員工採取臨時措施，而紐約和華盛頓同樣問題是由大城市的公共衛生系統和聯邦衛生機構處理的。但是如果沒有吉爾墨市長的干預，在炭疽恐怖突然到來的時候，缺乏協調會造成數百名郵局員工整個周末無法看醫生或得到藥品。
如果生物恐怖再次襲擊美國最大城市之外的地方，專家認為新澤西的反應應當說是比較好的。它不像那些人口稀少的地方，新澤西毗鄰美國五大城市中的兩大都市--費城和紐約--還有數量充足、經過良好訓練的醫生。
盡管新澤西也像其它地方那樣資金緊缺，但它有經驗豐富的領導層：去年加入衛州生領導班子的代理局長戴費迪南多( George T. DiFerdinando)曾經協調過紐約州的愛滋病應對方案和處理過紐約市九十年代的結核病流行。
但經驗僅僅是處理炭疽恐怖的因素之一。10月19日新聞發佈會之後兩個小時，漢密爾頓鎮西部的約翰遜大學醫院(Robert Wood Johnson University Hospital)就開始免費發放速博新。市長吉爾墨立即安排鎮上所有衛生局人員協助，同時建立登記中心，記錄所有受影響郵局員工的名字和聯系信息，這是保證所有需要者得到藥品的關鍵部分。
如果說經驗顯示在公共衛生系統中的重要性，它也暴露政府機構集中控制的缺點。約翰遜大學醫院行政主管斯特芬森( Christy Stephenson)說，醫院上個星期初就用光了速博新，疾病預防中心(CDC)答應補充。但補充卻到來的很慢，直到參議員托瑞塞利(Robert G. Torricelli)和眾議員史密斯干涉。

情報--
對抗生物恐怖最佳武器 

當美國政府想方設法查找炭疽病菌來源的時候，他們同時面臨一個更加困難的任務：准備迎戰即將到來的威脅。炭疽病菌威脅的嚴重性和對蓋達組織可能計劃新一波攻擊的擔心迫使政府盡最大努力，不讓危險物質落入恐怖分子之手。
要杜絕所有潛在威脅幾乎不可能，因為恐怖分子可能襲擊的方法太多。但專家說，及時和可靠的情報是打贏反生物恐怖戰的最佳武器。在那一基礎上，美國可以通過嚴格控制世界各地的生物、化學及核材料工廠，防止任何最危險的威脅。
快速和有效反應可以遏制生物化學攻擊，或者把它的破壞降低到最小程度。至於走私核材料問題，港口和機場嚴密檢查可以發揮很大作用。
里根時期的國防部副部長埃克爾(Fred Ikle)說，"我們偵察到那些要在千禧年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結果什么都沒有發生。那真是棒极了。"他說，由於事先沒有"九一一"恐怖襲擊，因此無法确定風險。但仍然可以減少風險。
隨著生物恐怖襲擊的出現，美國顯然需要前所未有的警惕。《基督科學箴言報》30日發表的文章認為，郵寄給參議員達希爾(Tom Daschle)的炭疽病菌不僅顆粒細小不尋常，而且靜電已經被消除，顯示罪犯技術高超。 
盡管這個罪犯可能是在某個高級實驗室工作的生物學家個人，也可能是某個國家支持的恐怖組織，它都說明攻擊者具有進行更大規模生物襲擊的能力，可能使用炭疽病菌也可能使用天花或者其它物質。
政府官員擔心的其它情況包括對美國食品下毒或者其它化學攻擊，專家所說的"大規模干扰武器"互聯網攻擊。衛生部長湯姆森(Tommy Thompson)說，他對食品供應的擔心超過其它任何問題。最近未經證實的報道還說，拉登的網絡甚至已經掌握放射性物質，進一步增加人們對於核攻擊的擔心。
專家認為，目前最大的威脅之一就是前蘇聯武器設施缺乏安全管理。俄羅斯許多工廠由於衛兵太少，無法防止工人盜竊材料。在共產主義制度下，這構不成問題，因為誰也不能出國，任何同外國人接触的工人都會受到KGB的嚴密監視。但現在，它已經成為嚴重危險。
盡管俄羅斯說它已經破壞庫存生物武器，但國外專家仍然不能進入許多前生物武器設施，因此那里究竟情況如何不得而知。同樣嚴重的是，前蘇聯生物武器項目有許多科學家參與，政府現在都不清楚他們在何處，他們可能被伊朗、伊拉克或者利比亞等國雇佣。
美國1969年解散生物武器項目之前為之工作的產品開發主管帕特里克(Bill Patrick)說，"自從蘇聯解體之後，部分無法在國內謀生的前蘇聯科學家可能出去(到伊拉克)為他們填補知識方面的差距。那很可怕，因為蘇聯有非常先進、效率很高的生物武器項目。"
令人擔心還不僅是俄羅斯科學家可能為流氓政權工作，他們甚至可能攜帶某些原料出去。例如，全世界只有兩個實驗室存在天花病毒--一個是在美國亞特蘭大的疾病預防中心，另外一個是在俄羅斯。但專家說，無法知道俄羅斯的庫存病毒是否被盜竊或者是否在其它地方培養。
因為天花具有傳染性，它比炭疽病更加危險。美國政府已經定購超過三億劑的天花疫苗，疫苗劑量已超過美國人口數量。
但專家指出，疫苗只有在感染的三五天之內使用，才能產生緩和與遏制天花流行的作用。這就需要健全的公共衛生系統，包括訓練有素、能夠很快識別癥狀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