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淚的眼不能安慰滴血的心
──從313的熱情到327的憤怒的助選心路

蔡政雄

吳伯雄(右三)授旗後與助選團在競選總部前合影

蔣方智怡(右一)與助選團在新莊造勢晚會前合影

五十萬人327靜坐抗議現場

蔡政雄在327靜坐抗議現場自由女神像前

四海同心迎向勝利造勢大會海外助選團表演

佛州連宋後援會會長葉國鈞(右一)執掌會旗與吳繼寅(左一)等在四海同心迎向勝利造勢大會

葉國鈞夫婦(中)與李冠白夫婦(右)以及蔡政雄在四海同心迎向勝利造勢大會

藍綠雙方唇槍舌戰過招,差點擦槍走火。

一向政治冷感,因此從大學時代到預備軍官,走過堅持不入黨的腳步,一直到美國留學,始終保持「無黨籍」的超然的政治立場。可是第十一任總統、副總統的選舉,實在令人憂心。阿扁政府的無能,不僅台灣經濟衰落,社會動盪不安,而且以族群的對立作為競選的訴求,以公投、制憲、建國迷惑台灣二千三百萬的人民,製造一邊一國的雙岸緊張情勢。因此當紐約西東大學教授楊力宇博士力邀出面籌備佛州連宋後援會,也就義不容辭,自任秘書長,並推舉葉國鈞醫師為召集人。

從連宋會的成立到參加連宋海外助選團也就順理成章。全球海外助選團分南中北三團,總共近五百人,皆為全球各地泛藍菁英,懷抱對台灣的愛和中華民國的心,從全球五大洲,齊集一起,自三月十四至十九日,分批分組,在全省各地掃街拜票,並參加各項造勢大會。

這次的助選團活動,不僅留下深刻印象,更是人生難得經歷。每天早上八、九點,乘坐巴士出發,有時一直到深夜造勢完之後才回到旅館。我所屬的北團第二車,團員有教授、律師、醫生、博士、董事長,也有家庭主婦、房地產商、新聞記者。雖然國民黨員很多,無黨籍的也不少。每天出勤時,大夥有說有笑,一位「三哥」(趙川三),一位「四弟」(李非四),兩位「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加上一粒「開心果」(仲幼玲),同時又有專講黃色笑話的醫生,因此每天都能消解掃街拜票的疲勞。

從未競選公職,也未助選過,現在放下身段,手拿單張、面帶笑容,在熱鬧的信義商區,在人來人往的士林夜市,向路過的行人彎腰鞠躬,對著駛過的行車手比「V」形(2號)請託,那種感覺,真是說不出來,不是親身經歷,也不能完全體會。政治的「性感」,竟也是「不可說,不可說」,而六十多年來的第一次,竟是獻給總統大選,也算是值得。

數年來已經沒有走過那麼多路,腳也起疤,手也舉得酸痛。在龍山寺,與綠軍的助選團不期而遇,雙方唇槍舌戰過招,還差點擦槍走火。可是整個助選經歷,酸甜辛辣,六味雜陳,卻是永遠不能忘懷。尤其在造勢大會時,身臨其境,感受到群眾的熱情與能力,在一片的旗海與吶喊中,領受自然風情的流露,以及那份永遠不能忘懷的震撼力量。

三月十三日的「313」,全省二百萬人聯合嗆聲,在台北總統府前的凱達格蘭大道,置身群眾當中,首次感受台灣人愛台灣的熱情,一聲聲的呼喊,代表內心那股奔放的情感,要「換總統救台灣」的強烈訴求。一片紅紅的旗海,人手一旗的壯觀,正是「228手護台灣」所沒有的,因為阿扁所要的台灣,看不見中華民國的國旗,雖然他是中華民國的總統。

隨後三月十六日在土城與三月十八日在新莊的兩次造勢晚會,連戰與宋楚瑜分別主持,而在他們出場之前,也分由王金平、吳伯雄、吳敦義、馬英九等人先向支持者喊話,包括陳文茜、許信良、吳國棟等也分別現身,而支持群眾的熱情反應,真非言語所能形容。身在其中,別人吶喊,你也隨之吶喊,眾人搖旗,你也隨之搖旗。你是群眾,群眾是你,你與群眾融為一體。數萬群眾的愛台心聲,就是你的愛台心聲,你的愛國熱情,就是數萬群眾的愛國熱情。

三月十七日在國父紀念館的東區廣場,更有一場專為海外助選團及海外回台投票僑胞舉辦的「四海同心,迎向勝利」造勢大會,佛州連宋後援會除參加助選團的李非四與蔡政雄之外,葉國鈞醫師、吳繼寅、羅禮等也現場會師助陣。李非四更受華府泛藍大聯盟蔣方智怡之託,與仲幼玲等臨時訓練三十多位舞藝高手,現場獻藝「台灣好」,載歌載舞,贏得熱烈掌聲。

原本勝選在望的藍軍,三月十九日下午由於台南市槍擊案的發生,陳水扁腹部及呂秀蓮右膝分別受傷,不僅當晚最後在中正紀念堂的造勢大會宣佈取消,綠營煽動的地下電台,全力造謠鼓譟,藍軍選情也大逆轉,隔天的投票結果,連宋果然以0.2%的三萬票小差距落敗。三十日晚在連宋競選總部前,連戰宣佈提出競選無效之訴,當時我也身在人群之中,群眾的哀傷悲憤,真是難以形容。在開票過程中,藍綠雙方一直進行拉鋸戰,甚至藍軍曾一路維持領先。可是在最後一小時,在間續的停頓計票之後,綠軍開始領先,並一路領先到底。

連戰宣佈競選無效之後,群眾由競選總部步行到總統府前,並開始持續十五天的靜坐抗議,我也幾乎每天都到場參與。雖然天公不作美,天天下雨,好像也為台灣落淚,而憤怒的連宋支持者,卻持續不斷地輪班靜坐抗議,有家庭主婦,有上班族,也有學生,他們都是憤怒的一群,他們要真相,要驗傷驗票。在三月二十七日,更有超過五十萬的支持者聚集,總統府前及中正紀念堂周圍,全都擠滿了人。我因為太過勞累,想提前離開,竟然花費將近一小時,才能離開人群。

當天,你看見的是對阿扁的不滿、憤怒,你感受的是對民主的哀悼、失望。這樣的憤怒、失望,在驗票結果沒有出爐之前,在槍擊案真相沒有大白之前,恐怕將會永遠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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